许愿愣了半天,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吃能是异能?不是你为了自己的狂暴饮食找的借口吧?”
“怎么不能是异能了?”缪妙妙翻了个白眼,“告诉你,要不是怕把那家店吃垮,我能吃到他们打烊。我这异能有多凶残,你根本就不知道。”
然后,她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一言难尽、说来话长的模样地道:“刚开始,其实我也不相信。那天早上起来,我感觉有点饿。那我就去吃东西呗!我下楼去小区门口,买了个包子和一袋豆浆。怕不够,又买了根油条。平时,我一个包子就够了。在路上,我忍不住把油条先吃了。不吃还好,一吃更饿。小区门口都没走进去几步,我又回包子店了。来来回回了好几趟,还是饿得不行。可我也不好意思再去了,老板娘那眼神跟见到饿死鬼似的。当时,我就想想忍忍。可这饿的感觉跟其他的不一样啊!走到单位门口,我都想吃人了。邻居家的小孩都说,那时我的眼珠子都放着绿光。后来,我干脆又回包子店,买了整整两屉的包子。你知道吗?要不是有这两屉包子撑着,我觉得我连家都回不了,得死在半路上。”
许愿听她说着悲惨的经历,却感觉不到半点悲惨,甚至不好意思地咧开嘴角。
缪妙妙并没有注意到许愿的偷笑,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对“饿”的恐惧中。她继续道:“后来,我吃完了包子,但感觉还跟流落荒岛几天没吃饭的鲁滨逊似的,不得不又把冰箱里的隔夜饭菜、壁橱里的零食干果都搜了出来。幸亏,我妈买完菜回来得早。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吃完那堆零食后,我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妈看我那样,把我爸和我哥都叫了回来。但大家都没办法,只好轮流出去给我买吃的。刚开始,他们还怕我撑死。可等他们亲眼看见,我吃下了六份炒面、五份盖浇饭、十个花卷再加三瓶可乐,却连个嗝都不打。他们就不再担心了——要撑死,自家姑娘早就该撑死了。而且,我从他们脸上竟然看到了一种即将探索到未知领域的兴奋表情。”
许愿想起自己和花花刚才就有类似的感觉,那是一种吉尼斯现场见证世界新记录诞生的兴奋。
“到中午他们跑累了,只能叫外卖。那天,我们那一区的外卖小哥都来了我家一趟,好像谁没来打卡谁就得退出外卖圈似的。直到晚上八点多,我实在是吃累了,最后饿着肚子睡着了。”
许愿终究没忍住,笑出了声。
缪妙妙也没在意。当时确实饿得挺惨,现在想想,她自己都觉得又有趣又不可思议。
“第二天醒来后,我发现了更加悲惨的事情。我肿了!真的是肿!我照镜子的时候,就想,人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能胖成这样呢?肯定是浮肿!可一上称,我就绝望了。前一天体重还不到一百,睡一觉就快一百八,哪个女生能够接受得了?最惨的还不是体重乘了二,最惨的是我又饿了。可我那还敢吃啊?拼命忍住,但坚持不到十分钟,我就投降了。那个时候,我真理解那些轶闻里饿得吃人的人。这样一想,我就有些细思极恐——这要是在资源匮乏的年代,家里条件又不够,那我不是真要成吃人狂魔了?”
她这么一说,许愿也是一惊。有些事情果然是不能细想。他忙安慰道:“不会不会,我相信你一定不会。”
缪妙妙感激地笑了笑,继续道:“就这样,我从早吃到晚,吃累了睡,睡醒了吃,整整吃了三天。我爸妈我哥都麻木了。他们也想把我拉医院去了。可这事情太诡异了,真到了医院,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医生说。“
许愿点点头,深表赞同。真要跟医生说了,医生肯定给转精神科去。
“第四天早上醒来,我终于不那么饿了。是的,我还是感觉饿,就像现在一样。但已经没有头三天那种让人发狂的感觉。我终于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当然,我的体重是恢复不了正常了。三天时间下来,我的体重成功突破了二百五这个吉利的数字。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再瘦下去一两过,并且保持可持续增长。刚才那顿,估计又会让我的体重再创新的高峰。”
许愿悄悄打量了一眼缪妙妙。想不到,这个个头怕有一米七的大白,竟然是他有生以来遇见的最重的人。大学时,来自北方的胖子室友,身高一米八八,也就堪堪超过了两百大关。不知道,两年没见的胖子能不能跟眼前这姑娘一教高下。
“那天后,我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个无底洞,不管我怎么吃都填不满。唯一稍好些的就是我能控制自己。因为,饥饿感已经不一样了。就像是……临近饭点时肚子空空的感觉。虽然饿,但可以忍。当然,我这种空肚子的感觉不管吃没吃,都会一直持续存在。”
许愿点头,表示能够体会这种感觉。
“我爸妈还是不太放心,带我去了医院。想不到,一检查,除了体重超标,其他的比运动员还健康。我那心大的爹妈就不再管我了。如果事情只到这里,我也不会想到我自己这个是超能力。后来,我哥不是也觉醒了吗?”
一直跟在旁边的缪一奇哈哈笑了两声,接着道:“那段时间,我们家被妙妙折磨得够呛!许愿,你是没看见我妹当时那个吃相啊?什么风卷残云、狼吞虎咽都形容不了。那天你要是在场,你一定也会感叹自己言辞的匮乏。简直就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看都没看过!跟那比起来,刚才那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