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住在高弘图府中,到了史府大门前,各人轿子过来,彼此告别,等别人走开,钱谦益才在轿门前向着高弘图道:“史道邻庸奴一个,我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看中的他,叫他留守南都!”
“这……”高弘图见钱谦益的眼神十分阴沉,因吓了一跳,迟疑着道:“怕是不至于如此恶评吧?”
“哼,皇上的脾气,你我还不知道么?现在必定已经死于都中了。皇上不仅自己死,还不可能放太子出京,这是必然之事,现在史某人还盼着皇上南下,或是太子来监国,都是昏了头的屁话!”钱谦益怒不可遏,嘴里口水四处喷溅:“此人现在还在犹豫,不抢这个拥立大功,这不是庸奴是什么?现在中枢尚有权威,他就是这个权威的代表,拥潞拥福自己一言而决,下头谁敢放什么虚屁?等四处都活动开来,彼此争立的时候,我看他怎么办?若是能成功立潞藩,犹自可说,要是被人抢先立了别人,哼,那就是为富家翁也难乎为情了!”
这么跺足大骂一通,钱谦益才觉得心气平和一些,又向着目瞪口呆的高弘图冷笑一声,道:“看他和马瑶草能商量出什么好结果来?”说完这一句,他这才转身上轿,只是临行之时,还是向着史府大门看了一眼,在心中恨恨的道:“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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