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这才将目光放到姚若清身上。
“嗯。”
然后他对安瑶说,“师姐,明日我等候你一道出发。”
安瑶笑一声,“知道了,我这次绝对不会食言。”
祁安不置可否,顺手给小白一块灵石,然后翻身上去,小白长鸣一声,很快展翅腾飞。
祁安好像有点看她不顺眼啊。
姚若清看向安瑶,“师叔,我是耽误你的事情了吗?”
这半年来,安瑶来看望她的次数不多,但是频率固定,应是没有离开过宗门。
祁师叔刚才说的那句话,像是安瑶要出远门,还正好是安瑶带她去向掌门交差的第二日。
安瑶摇头,“没什么,只是外出游历罢了,随时都可以……走吧,掌门师伯在里面等你。”
掌门殿柱子奇多,大殿屋顶高极了,姚若清刚步入殿中,就先被一壁琉璃充斥眼线。
琉璃色泽极好,微微闪着灵光,琉璃上的灵光有点奇怪,是均匀布满在琉璃壁上,就像是一片树叶的脉络。
绕过琉璃,高高的阶梯上有一位主座,上面坐着面有胡须的道人,旁边几个位置皆是空座。
安瑶道,“掌门师伯好。”
主座上便是掌门诚都。
诚都的眼睛炯炯有神,姚若清隐约觉得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台下可是外门弟子姚若清?”
姚若清弓腰,两手交错抵在额头上,行了修真界对长辈的礼数。
“弟子姚若清,拜见掌门师祖!”
“坐吧。”
姚若清四处看看,然后目光犹疑的落在台阶之上的几个空座。
这不合适吧?
姚若清看看面色如常的安瑶,又看看台上的诚都,拜手一觐,“回掌门师祖,弟子不敢坐!”
“……”
“噗嗤!”姚若清纳闷侧头,看到憋笑的安瑶。
她说什么引人发笑的话了吗?
诚都轻咳一声,“你身后有椅子。”
姚若清往后一看,果然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小板凳,她看看憋笑的安瑶,又看看台上的掌门,当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有点尴尬。
于是她抬手一鞠,“回掌门师祖,弟子还是不敢坐。”
诚都哦一声,“这是为何?”
“弟子自知闯了大祸,心下忐忑万分,万万不敢在掌门师祖面前不敬。”
“哦?你闯了什么祸?本道怎么不知晓?”
姚若清又是一弓腰,“弟子为了活命,将峭壁之中的妖兽激怒,实属不该。”
诚都道,“若本道没猜错,你今年不到十岁,练气七层的修为,如何能在万年妖树面前释放妖兽?”
姚若清嫌直起腰麻烦,就一直保持躬身。
“弟子偶然得到许多符篆,靠符篆突出妖树重围,弟子自知实力低微,乃是借了敌人的东风激怒妖兽。”
“哦,倒是极有能耐。虽说修士机缘不可问,但此事事关瑶光派,本道不得不问:
你何处得来那许多符篆?”
姚若清手在储物袋上轻轻一抚,手中顿时出现几沓符篆,她双手呈上,“弟子不才,对符篆之道有些许天份,那日在峭壁之上使用的符篆,除了在外面买来的,还有就是自己制作的。”
姚若清手上一轻,感到手中符篆消失不见,她垂眼没敢往上看。
台上安静了很久,好一会儿才响起掌门诚都的声音,“中品火球符,你对符篆之道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天赋。”
“中品火球符!”安瑶惊呼,“姚师侄你才多大啊!竟然能制出中品符篆!”
火球符还分中品?
姚若清愕然抬头,对上掌门惊讶的视线,“请问掌门师祖,中品火球符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掌门惊讶极了。
姚若清茫然摇头。
她仅掌握的符篆知识全来自于她找圆脸小哥买的《符篆大全》,《符篆大全》有各种符篆注释,却从没提过符篆品质。
掌门沉默半响,缓缓地道,“符篆一共有三个品阶,分为:下品、中品、上品。
世面上流传的符篆大多属于下品,威力不如中品与上品符篆。
而与之相应的,便是它制作的难度。
中品与上品符篆极难制作,一般都是技术老练的筑基修士才能制作,最少也是练气后期修士。”
姚若清明白掌门和安瑶为什么会那么惊讶了,她陷入沉默。
圆脸小哥制作的符篆大概是介于下品与中品之间,而她最初制作的符篆大概是下品,这半年以来她实践以往的猜想,将灵力大股输入画出,作废几张符篆之后,姚若清终于成功了。
这些就是中品符篆。
她还天真的以为这些符篆不过就是威力大上一点罢了。
姚若清养伤的这半年来早做好思想准备,就是迎接瑶光派掌门的询问调查,很多秘密她都不能暴露,所以她这半年以来除了养伤,也一直在想说辞。
就在一个多月前,姚若清决定将自己会制作符篆透露一点出来,这样不仅能解释峭壁上符篆的来源,还能让自己更有用,让宗门重视自己。
掌门不愧是金丹修士,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过失态了那么一瞬就恢复正常,他手轻轻一推,一股看不到的气息推着符篆落到姚若清手中。
“峭壁有幸存下来的一名外门弟子,她说你被万年妖树吞入腹中,就连我儿祁安与安瑶都说赶到时看到你们葬身腹中,你可有辩驳?”
啊,姚若清终于想到为什么她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