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看着跪着的李自然,半天才摆了摆手,那军士们放下了高帝星,“好吧!看李先生的面子,再给这狂徒一次机会!看看他怎么说!”只见那李权就势往地上一坐,笑着抬起头道“就在这儿?王爷的心可真大啊!”
“哈!这儿又怎样了?”朱宸濠四下瞅了瞅,有小风吹着,多舒服啊!
“难道王爷没听过‘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吗?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国家大事,家族兴亡,王爷还是让人先打我三十大板吧!反正早死晚死,早晚都得死!”说完也不管宁王吩咐不吩咐,自个把屁股一翘,先爬在那里等着了,
“这儿怎么,,,,,了!”朱宸濠听着先是一呆,声音都拉长了,后又看着这位李先生真的爬在了那里,仔细一想,拍拍脑袋,这下想明白了,连忙走了下去,扶起了高帝星“李先生!是孤王莽撞了,不如这样,先生随孤一起去银安殿如何!梁安!吩咐下去,一切闲杂都不得靠近!”跟在后面的刘养正脸色微变,这才正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帝星,又一声不啃的站在了一边
“奴才领命!”
银安殿内,朱宸濠站在大殿之中,望着高帝星,拱手道“刚才是本王鲁莽了,还望先生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只管说来,本王定当听命!”
“这!哎!即然王爷心胸宽广,那在下就斗胆说两句了,不对之处,还请王爷见凉!”高帝星清了清嗓子,躬身拜道“王爷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朱宸濠想了想,“当然是先贤任能!集草屯粮!”
“噢!那王爷就错了!王爷现在最重要的是定战略!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还要包括朝堂,经济,文化方方面面的战略定位!”
“战略?那是何物?可是韬略!先生请说仔细些,什么是战略?”朱宸濠奇怪的问道,然后用手指旁边的椅子,做了个请字,高帝星拱了拱手,笑着坐了下去,
“王爷可知道楚汉相争?”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天下不知的人怕是没了!”
“那王爷认为项羽为何而败,高祖因何而胜?”
“这世人已经有了定义,刘邦知人善任,爱民如子,那项羽杀人如麻,仁义不施,当然败了,难道与这战略也有关系?”朱宸濠奇怪的问道?
“有!楚汉这争!刘邦立足关中,北夺赵,齐,南御项羽,以彭越为刀,割裂其后,怎么不是战略呢!而项羽呢,田横反,则攻田,刘氏兴则攻刘,彭越为祸,又转身攻彭,如同一个关在笼中狮子,折腾的到也厉害,可疲于奔命,虽有百胜,可结果呢!垓下一战,兵败身死!这就是有战略和无战略的差别,,,,,,”
孙子才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王爷此时就如同一只乱闯的狮子,有心揽月,又如何能胜呢?所以在下才卧于床上,也是心有所感,怕自荐不成,误了王爷的事情,白丢了王爷和心腑之人的福贵和性命啊!”
朱宸濠拍着椅子哈哈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是本王小心了,先生!真是良善之人,孤误会先生了,不过如孤真想上九天摘星览月,这战略上又当如何!”
“这!”高帝星四下看了看,朱宸濠摆摆手“出先生之口,入我耳!先生就当是个笑话如何不说!”
“那再下无礼了!”高帝星甩了甩衣袖,可惜少了把鹅毛大扇,只能用手扇了扇“从军事上讲王爷的出路无非三条,一则北上北京,一战定鼎。二则东出南京,定东南以为基,然后北上争雄,三则固本培原,守江西,观时势而动。”
朱宸濠点了点,坐直了身体,小心的问道“那以先生之言!本王应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