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这船楼底下打了起来,不过四五个回合,伍文定后劲不如,被砍得连连后退!雷想哈哈的狂笑了起来,用盾牌挡过了长刀,猛得向前一推,伍文定后劲乏力,脚下没踩稳,人跟着往后就退,刀也被撞飞了!还好有船舷拦着,要不然就直接下湖了!眼看着对方的舞着大刀又冲了过来!伍文定手脚酥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睛一闭!就等死呢!耳边却听着‘叭’的一声轻响,睁眼再看,就看见冲上来的这位,肩头上早已经腚放出血花,不过人还在往这边跑呢!伍文定连忙向旁移动了一下,雷想冲得太猛,一头从船上直接掉进了湖里!
伍文定回头一看,只见远处哨船上穆幸举着火枪,隔着一艘敌船,刚爬上敌船往这边冲呢!可惜被敌人拦着,一时半候怕过不来。苦笑了一下,哎!不过是多活了片刻罢了,抬瞧了一眼周围,叛军早已经从四下里登上了自家的船,民壮们虽然还在缠斗,后劲也越来越不足,仰头望了一下远处,只见已方左翼的四艘大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到宁王中军处,那里也已经传来了火炮声,看来要不了多久,宁贼中军便要乱了!自己死得也算值了!伍文定不由的豪气大发,又扶着船舷站了起来,顺手拾了把长枪,大吼了一声冲了下去!这位已经不想着活了!
忽然传来了一声炮响,只见围上来的叛军立刻从左边少了一排,然后杀声四起,从包围的敌船外边又靠上来一艘大船,不等踏板放尽,便冲上来一只人马,全是一水的皮甲大盾,后面跟着几十个火枪,正分成十来个小队交替着杀了上来!只见那船头之上,一张王字的大旗,正在迎风飘扬!不是王济民的战船又是谁的!
生力军突然加入,叛军抵挡不住,纷纷往后退却,不大一会儿,一个顶着六掰铁盔的三十多岁的男子露了出来
“还好!还好!伍大人!王某还好未迟!”伍文定这时候身边也不过四五个人!早已经累的不行!望着脸色被熏黑的二合“多谢济民小弟伸了援手!本,,,,本官,,,,”双手还没过胸,便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朱宸濠先是看着士卒们已经登上了伍文定的大船,又见其船上燃起了大火,心里总算是放下了块石头,不管怎么说这次八成胜了。
正想扭头说话呢,耳朵边又听见火炮的声音,不过怎么听着从后面传来的,心中奇怪,连忙转回了头,只见身后的岸上不知何时被人架起了火炮,正在向湖中的人马开炮呢!惊讶的问道“这是从那里来得人马!”
不一会儿便就探子跑了上来“不好了!国主!饶州淮王的人马出城了!已经占了岸上的营盘!”
“淮王?他什么时候也有这个胆子了?”这八字脑本身就靠着饶州,那淮王原本听说宁王造反,先是吓得躲在了自个的王府里。连船厂都不管了,朱宸濠也没在意这个家伙!没想到淮王眼看着宁王败到此地,胆子立马大了起来!现在宁王算是半条死狗,跑到了自家的地界,那有不参合,把孟柳留下的指挥喊了过来,集合了王府的卫队,趁着湖上打得激烈的时候,拿下了岸上的人手不多的营地,架起了炮对着湖中的叛军轰了起来!人到打不到几个人,但架不住声势大啊!原本还在向前的叛军,听着后面炮声,以为敌船从后面杀过来了,纷纷向后观望,这攻势便停了一半,这时候,虎子的四艘船正好赶了上来,撞翻了挡在前面的沙船,直向着宁王的楼船冲了过来,
朱宸濠大吃一惊,连忙指挥附近的人员抵抗,可惜四周围那还有大船,几艘小船还没接战,就被虎子领人撞开了,直奔他的楼船而来。朱宸濠看着对方越来越近,彻底的慌了起来,他坐得是楼船,不是福船!这玩意除了个子大,皮厚!基本上没什么优势!而且为了显示皇家威严,颜色还挺鲜的,一水的黄色!想不认识都不行!虎子船上的火炮早就对着了这个傻大个,火炮齐发,打得船上木梢乱飞,几发烧红的铁球飞了上来,正好碰到大旗之上,顿时燃起了大火!朱宸濠说起来亲征,可自个那这么近干过架啊!在安庆时离着自己还有二丈远的炮弹就吓得不行,更何况现在。眼见着对方火炮齐鸣,箭如雨下,虽然有护卫挡着,但还难免有漏网之鱼!一只箭叭得一声钻到了脚边,朱宸濠心里的那根弦再也顶不住了,不由的跳着脚大声吼道
“快!快!快调头,向北调头!”
“不可!”刘养正死死的抓住了宁王“国主,不可退啊!一旦退了,就再翻身的可能了!”
朱宸濠先是一愣,等他还没回过神,又一发炮弹打了过来,一旁的士卒不小被木屑刺中,惨叫了一声,掉进了湖中,宁王再也受不了呢,也不管刘养正,转身喊道
“撤!快撤!”
其实他这船虽然傻笨,但结实的恨!虎子的炮打了半天,也就趁了个皮,架不住当家人心慌了!他的楼船向北一动,四下里叛军不明所以,只见中军在往后退,更加的慌乱了!这阵势可就彻底乱了!王守仁站有岸边的高地上,连连挥动红旗,义军各部趁势掩杀,把敌阵顿时冲得七零八落,叛军再难坚持,只能保着朱宸濠的楼船往樵舍退去!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撕杀了半日的湖面终于恢复了平静,穆幸端着药脚步小心的进入船舱,就听见床榻之上传来的呻呤的声音,穆幸连忙放下药碗,走到了床前“大人!您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