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本‘原臣’,学生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不知是何人所做?”王艮把《三国》放在一边,从底下拿出一本薄书,上面还隐隐的还落了一层灰,王守仁先是一惊,随后怒叱道“你怎么把这本书翻出来了!”自己收的这位学生生性张狂,做事特立独行,为了扬其主张,可谓是不计方法!最开始见自己的时候王守仁还以为来了一个道士,结果二人相谈,王艮大为敬佩。翻过身第二天就要拜师,王守仁原本不乐意,总觉得这学生思想太极端,没想到对方在南昌大街上跪了二天,因为惜其狂,王守仁才收了他,
后来这位果然听了二年课,就觉得光学不是个事,然后打份的光怪陆离,驾一小蒲车,带着两个仆人,打着‘周流天下’的名头,沿途聚讲,也不管对方是市井之人,还是商贩。逢人便讲,而且讲得也背离传统,什么都按着自己的理解来说,把原来的传注早扔到了一边,就这样一路招摇着到了京师去了。结果自然是名震天下,主要是没人这样玩过。把王守仁气得直接把他喊了回来,关在这儿安心的读书。没想到他怎么把这书翻出来了,以他那不走寻常的性子,一旦入了魔,可真不知道是大明的幸与不幸了!王艮拱手正想分辨一二,忽然王番慌忙推开了柴门,从外边闯了进来,喘着气拱手道
“先生!不好了!倭人杀到绍兴了,乡里都乱了!先生!快回府吧!”
王守仁扶着床猛得坐了起来“倭人?为何沿海没有一点音讯?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来了?”
“学生也不知道!是穆叔让学生来通知先生的。他已经下山去了,山下有二十多名家丁,正好可以保持先生和众位师兄们回城!”众人扶着王守仁走出了茅屋,远远的就看见山下冒起的黑烟,还真是出了事!
远在绍兴的黄兴这会儿正一个人围着屋子乱转,他早在二个星期前就接到了倭国使臣到来的消息,当时也没在意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转身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把名单又拿了起来,仔细看一遍,不由的大骂了起来“这事老子怎么差点快忘记了!来人!快去通知双屿岛让他们派一艘战船过来,先停在外海等着,再通知许辰江让他派些好手过来,如果实在没人,先把江西派过来的佣兵拦下来,我们有麻烦事要办了!”
宁波城义和门外的码头上刚刚从船上下来的宋素卿跟着鸾冈端佐还没站稳,提前去打听消息的足轻,就从城里跑了出来“大人!左京兆大夫的宗设谦道已经来了!”
“噢!他们来得到挺快的,有多少人?可验了勘合?”
“有三百多人!不过大明还没验勘合!”
“哟息!”鸾冈端佐明显得松了口气,自己来得还不算晚“宋桑!你看怎么办?”
一边跟来的宋素卿笑着拱了拱手“无妨!只要没勘合,就不算晚,,,”
上次进贡,宋素卿通过刘瑾不仅占了先机,还把新的勘合也拿了手,自己还混了个四品的武官,可惜的是乐极生悲,走到半路上就让大内家给截了胡,新的勘合就这样丢了,还好这位腿快,跑回去了。再后来两家要共同对付细川澄之,只能放下这些恩怨,这一转眼又到了贡使的时间,细川高国不想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又想着如何压住大内家一头,便把这二位派上了过来,可没勘合怎么办?只能把弘治时期的旧勘合拿了出来用,鸾冈端佐知道大内家拿得可是正德年间的勘合,这大明要不认这事,自己可怎么办啊!
“,,,我让人打听过,市舶司的太监赖恩是个贪财的人,这事不过是小事一桩!左右不过花些钱而已!”宋素卿跟大明的官员们交往惯了,那帮人是什么样子,他门清!所以不在意的说道
“一些钱财无所谓,但一定要压住左京兆大夫的人一头,现在大内家对主家越来越不敬了,不就是大美帮他们开发了银矿吗?”鸾冈端佐舞着小扇子说道,这几年石见山那边的白银产量越来越高,这大内义兴从大美那边买的东西也跟着水涨船高,那东西可就多了去了。一时间实力大增!虽然细川家从将军府和天皇那点能瓜分一点,可毕竟人家占了四成股份在那儿,火炮,火铳,铁甲跟流水似的往回买,看样子大内家再次扩大地盘只是早晚的事了。细川怎么不想压着他!
市舶司内,一身蟒服的赖恩座在主位之上,下面二个小吏正在汇报日本新来的使节“公公!按您的吩咐鸾冈端佐的已经验过了,不过宗设谦道的怎么办?那边拿得可是正德年间的勘合,已经等了二三天了,如果捅到上面去了,怕是不好说啊!毕竟鸾冈端佐拿得可是旧的勘合,小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两个人一边仔细观察着赖恩的表情一边斜着眼睛盯着大堂上刚刚送来的一个箱子,
“是吗?不就是一帮倭人吗?有什么可担心的,自于勘合吗?那有什么新啊,旧的!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既然来了,都给验了算了。不就是点钱吗?然后再招待一场,让他们滚吧!真是麻烦!”赖恩收了宋素卿的钱,原本想借用威势吓吓大内家的,可惜现在的巡抚可是欧珠,那老小子向来是眼睛不揉沙的。也怕闹大了出事,便想着和一下稀泥,把这事胡弄过去算了,说完转身走进了内堂,底下的几个吏员相互望了望,其中一个问道
“哥几个!勘合的事是解决了,可等一会招待,让谁坐上首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