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的是水做的,越漂亮的女人水就越多。
半个时辰之后,银怜才嘤嘤咽咽地停止哭泣。
“嗷嗷!”
包子不知何时也钻进了祈翎的胸膛,伸出小舌头,一点儿一点儿地提银怜舔去脸上的泪花儿。
“好痒……”
“痒总比疼来得舒服。”
“这句话,听起来好些奇怪……”
“那是你的身体太敏感了。”
祈翎扶起银怜,牵着她往“快活林”里走去,“陪我散散步吧,我会告诉你一切。”
“你娘是怎么复活的?我记得你娘是……已故之人啊?”这应该是银怜心里最想弄明白得事儿了。
“事情是这样的……”
祈翎把过去七年的点点滴滴,包括上官采薇的事迹,通通讲述给了银怜。最后总结道:
“每个人,不论渺小伟大,都是带着某种宿命来到这个世上的。”
“哼……原来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什么上官采薇。难怪你在王府受伤时,一个劲儿地呼唤她的名字。”
“下次受伤濒死,我一定把银怜的名字叫上一百遍。”
“呸呸呸!谁都不能受伤,你也不能!”
……
银怜走得漫不经心,时不时摘一朵花儿,又时不时拾一片叶,她仰头向往色彩斑驳的阳光,用微笑将心里的阴霾彻底冲散。
祈翎从身后轻轻搂住了这个天真烂漫的女人,将下巴靠在她香肩上,吮吸来自于她身体的芬芳。
“你干什么……”银怜身体轻轻发颤,声音酥麻又恐惧。
“你知道这里是哪儿?”
“你放开我……”
“这里是快活林,很适合用来……练剑!”
“呛!”
祈翎拔出银怜的佩剑,手把手握入掌心,用腿轻轻顶着银怜的腰,稳扎一个“弓”字马步:
“剑的起手式,一般都是腰马合一,剑与肩齐平,用正眼盯着敌人,用余光盯着敌人的武器;”
“一套招式,先由脑袋发布指令,再由身体挥动,最后才通过兵器进行技击。其中最容易出现破绽的是第二步,出手不够快,范围不够广,那便是最致命的破绽;”
“只要看准破绽,哪怕只比他快九牛一毛,出剑即可一击必杀!”
“等一阵风,等一片落叶。”
“呼……”
“风来了!”
风吹落叶,枯叶辞树。
“我为你演示一遍,你要记住这种感觉。”
祈翎掌出一道内力,通过银怜的手淬入灵剑,剑指那飘飘洒洒的落叶,轻呵一声:
“剑气!”
“唰!”
一道剑气斩出,如秋风扫落叶,掀起一阵波澜。眨眼之间便将那片落叶凌空切割成两片。
“哗哗哗……”
剑气未能得到收敛,连续穿透三颗参天大树才消逝。
“遭了,用力太猛,快走快走,树要倒了。”祈翎拉着银怜往外林子外跑去。
“树不是好好的么?它怎么就——”
“噼里啪啦……”
参天大树直接倾倒,横切面整整齐齐,光滑到几乎发亮。
银怜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些师兄弟厉害多了?”祈翎笑着说,“与其学那些花架子,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真本事。”
“唉……”银怜轻叹一口气,看祈翎的目光却是担忧:
“你修为的确很出众,但相比师傅还差很大一截。你不知呢,昨日师傅看了你的信,面露凶光与杀机……师傅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一定会报复你的,你该怎么办?”
祈翎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就告诉我娘……我娘只要一流眼泪,我爹便会倾尽所有。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
“可是……”银怜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无力反驳,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道,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她轻轻叹气:“唉……你说你,家境这般富裕,为何要跑来当安昌县令呢?你知不知道,再过几个月这里就要置办大事了。”
“哦?什么大事?”祈翎眼睛发亮。
“中秋前夕,八月初七至八月十九,由凌虚举办为期十三天的‘秋季大会’,儒宗、禅宗、道宗、各门各派以及朝廷都会派遣使者上天门上,共议‘百家同盟’大计。”
“‘百家同盟’?有何意义?”
“江湖与朝廷相联合,一同对抗外敌邪魔……你也真是有够糊涂的,这么大的事身为县令竟然一点儿也不知……你可知道朝廷派遣的使者是谁么?长孙厚颜的亲生儿子长孙誉!乃我父王的死敌,在寿宴上袭击父王,打伤你的刺客就是他们派出来的!”
银怜攥紧拳头,愤恨道:“长孙厚颜那一派,没一个好东西!朝廷竟将此大任交于他们?狗皇帝真是瞎了眼!”
“呃……当今天子不是你哥哥么?”
“羞耻与他做亲戚!”
银怜娇容又显担忧,以责备的口吻问祈翎“你在王府和那群公子哥,破口大骂长孙家,这事估计早已传到长孙誉的耳朵里了。现在他要来安昌县了,你又是这儿的县令……你这不是……不是往刀口上撞么?!”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笨蛋啊?”祈翎傲然一笑,“本少爷早有先见之明,现在的安昌县令叫做‘李山’,跟宇文家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少得意,即使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不但要防着长孙誉,还要好好护着他,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身为安昌县令肯定脱不了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