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将军一声令下,数十名手持刀枪的金兵一拥而上。
就在斡不也拉满硬弓的时候,洛北手里紧紧握住那支流淌着鲜血的羽箭,目光穿过所有杀上前来的金兵,满含杀意的望向斡不也。
斡不也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目光,手上的弓箭竟然也稍稍停滞了一刻,下一刻就见到他亲手带出来的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
他心惊,并不是因为自己手下的死去,而是明明武功并不甚高,更不可能上过战场的少年居然能够在举手投足之间用一支羽箭从围上去的士兵胸膛迅速穿过,然后那些金兵就此倒地,他们大概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的少年成长如战场杀神?
斡不也心中一冷,
手上再无迟疑,羽箭飞出,宛如发出一声轻啸,带着风声疾射向洛北。
在羽箭即刻近身时,洛北猛然抬头,身子避也不避,却在羽箭就要透身而过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出在胸前。
羽箭穿过掌骨,鲜血淋漓,洛北甚至向后退了两步之后才勉强站稳,但令人不解的是他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
“还等什么,杀!”斡不也的声音里有些急切之意,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这时候,原本愣在原地的金兵反应过来后顿时再次杀上前去。
洛北手中中了一箭,此刻数十名金兵一拥而上,已经是危急万分。
突然,天空上传来一声刺耳的鸣叫声,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只雪鹰在头顶盘桓不去。
风声与鹰啼之声同样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一骑白马从镇外的官道上飞速驰来,身后是阵阵烟尘,那白马似乎极快,几个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人群当中。
正在数十名围杀洛北的时候,三千人俘自然而然的为那骑白马让开了道路。
斡不也听到鹰鸣声不禁微微皱眉,很快他就看到了镇外驰来的那骑白马,警惕之心大起,像他这样久经沙场的人,对于危险的感知几乎可以说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存在。
就只是看了一眼,他可以断定,马背上的那人是个可怕的对手。
他从亲卫手中接过长刀,即便是面对满身戾气的洛北,他虽有心必杀之,却没有这样严肃的亲自提刀。
他抬起一只手,在他身后还有接近百人的善战队伍,立时如临大敌般握紧刀枪。
白马冲入人群,与白马一同冲进来的是一柄寒枪,寒枪透着无尽的寒意,转瞬间就已经刺穿几个金兵的胸膛。
鲜血飞溅,战马长嘶。
浑身浴血的洛北抬起有些朦胧的眼睛看去,就看到一骑白马上正坐着一位手持寒枪面色冷峻的青年将军。
青年将军手中寒枪在人群当中上下纵横,如横扫秋叶,那些被吓破了胆的金兵瞬间就又倒了一片。
这些金兵被青年将军短时间摄住心神,但毕竟过惯了战场上枕戈待旦的日子,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被吓破了胆,很快就收拢回来,与青年将军战在一起。
金兵仍在不停的倒下去,青年将军手中寒枪如银龙飞舞,胯下白马同样神武,辗转人群当中竟如猛虎如狼群,杀声四起。
斡不也定睛看着勇猛非常的青年将军,又望了望镇外的那条大道,发现除了这一骑白马,一把寒枪之外,竟再无一人一骑。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想自己半生之中跟随二太子完颜宗望南征北战,经历过大小不知多少战事,无不惨烈已极,自己哪一次不是冲在两军阵前,杀死的南朝人、辽国人何止千万?
刚才他之所以警惕非常,是因为发现镇外烟尘滚滚,不知有多少敌军前来,哪知道最终只有一人一骑,就算是这青年将军勇猛非常,可自己手下一百多人的饱战之军又岂是白给的?
凭一人一骑就想从自己手上截夺这三千人俘,何异于白日做梦,不过平添一具尸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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