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在第一层梦境过多的逗留,因为本来就是梦境,只要制造足够强烈的心理暗示,在潜意识世界里形成固化思维,他们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五分钟后,路池等人高坠失重后,接连苏醒。
受惊醒来,高坠的好处是感觉没有那么的强烈,比硬物扎穿心脏要舒服多了。
只是遗憾的是,路池还没有经历过一次受‘刺激’自然醒来。
他看着颜也,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头也不回的跑开。
此时的朱友新泪流满面,充血的双眼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暴毙,他是被路池吵醒的,一脸惊魂未定的幽怨之色。
他的目光闪烁其词,喃喃道:“原来都是梦啊,太真实了。”
“路爷,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可能是为了给委托人造成虚假的心理暗示,路池的确没有在客厅内发现任何显示时间的物体,然而书房的摆设却恰恰相反,座钟,挂钟,以及日晷的塑料模型。书房内钟表的时间也不一定就是准确的,这些都是为了制造心理暗示。
“不重要,看你睡得挺香的,没忍心打扰你。”
“挺香,我他么就快吓死了。”朱友新讪笑的撇了撇嘴,他从柔软的沙发床下来,推了推眼镜,对于梦中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反而闲扯道:“路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吧?”
“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路池冷笑了一声,逐渐犀利的目光仿佛洞穿了他的内心,所有小心思都荡然无存。
朱友新垂着脑袋,眼神便黯淡了几分:“我明白了。”
他望着客厅一角发呆,脑海中一番天人交战。
“胖子,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什么话?”
他内心一紧,鼻尖上渗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
这次梦境之旅有得有失,可以算得上是意外之喜,虽然路池没有如愿以偿的进入回溯记忆的梦境中,但是却在朱友新潜意识世界里的深层梦境中,窥探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联想到第一层梦境中,朱友新朝自己挥出的铁榔头,路池便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十八年前,肯定发生了某些怪事。
“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路池侧着身子故弄玄虚,复式洋楼的第三层都是用隔绝噪音的材料打造,就连汽笛声都很难闯入。
“什么...什么声音?”他揪起了半个身子。
“没有了,刚才好像有一阵警笛声,我还以为是警察来了呢。”
朱友新啊了一声,哆哆嗦嗦的咕哝道:“警察来这里干什么...”
“抓人呀,杀人犯。”
路池勾着嘴角,原本是青涩稚嫩的面孔,却有板有眼的显得格外狰狞,“把这家伙关起来,让他女儿没有爸爸,妻子没有老公,母亲没有儿子;让他一个人在监狱里了却余生,在阴冷潮湿的地方生蛆...”
梦境中发生的事被路池直言点出,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代入感很强,朱友新脸色瞬间一白,嘀咕了一句:“是你不让说的,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放屁,我什么时候...”路池一时嘴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两声,琢磨道:“这样啊,你都坦白了吧,我教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保准你能够度过接下来的难关。”
“行,我坦白,我坦白。”
朱友新一怔,看向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颜也和苏木槿两人。
“继续。”颜也摆出了请便的手势,拉过一张椅子凑了上来。
“你们凑什么热闹?”
颜也更加直接,他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按下110后,放在了茶几上。
“你?”路池气的牙痒痒,他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先听朱友新把话说完在做打算也不迟,而且如果真是杀人的话,朱友新还能蹦跶到现在?
更重要的是,十八年前,他才多大呀。
就是路池的存在,变数太大了...
“那是十八年前,高二的暑假,我好像杀了一个中年人。”
“‘好像’?”
“嗯...十八年前,我十七岁,当时胆子很小,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照做,去试探他的鼻息,的确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都是哪跟哪,你真的杀了人?”路池眉头微皱,刻意的混淆视听。
“这傻子,要说的这么具体吗,随便编个虚实不分的借口不就得了。”他暗道一声不妙,如果颜也知道自己和朱友新是同学的话,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我哪知道呀,他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没命了。”
朱友新的声音越来越弱,他耷耸着脑袋,兴致不佳。
“那好,我问你,你用什么杀了他?”
“一把枪。”
“你怎么会有枪?”
“那是他的枪。”
“他的枪怎么会到你手里呢?”
“这个...”朱友新闪躲着路池的目光,额头上冷汗直冒,被问懵了。
客厅内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颜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垂听,脸上笑意正浓,作为心理学博士,路池的这点小伎俩的确不够看,简直是班门弄斧。
“需要我们回避吗?”
路池黑着脸,干笑了两声,他挠头弱弱的问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中年人,四十多岁,好像叫什么...郑启年,样子倒是形容不上来了。”
“他告诉你他叫郑启年?”
路池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