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当日,王富贵在李府等了半天,只看见李怒捂着脖子进来了,后面跟的不是柳叶和老马,反而是自己的妹妹,王富贵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漏算了。
李怒没有理王富贵,直接去了后堂医治,王富贵拉着王美丽到一边,问道,“你刚跑去追表哥和柳叶了?”
王美丽凝声答道,“是。”
王富贵叹道,“糊涂呀,李怒肯定会认为你和表哥他们关系甚密,拿你做文章。”
王美丽闻言,反而睁大了眼睛问道,“哥哥,李坏的所作所为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阻止李坏?”
王富贵长叹一口气,坦声道,“你我毕竟不是苏州人,救的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我前腿一走,李坏后腿就会报复那一家人,我本想等李坏消气后,寻机救那女子,李坏应该会给我个面子,可没想到后续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人措手不及。”
王美丽盯着王富贵,不知道该不该信他,“李坏这样,就没人管吗?”
王富贵摇了摇头,反而问道,“你以前在杭州那么放肆?就有人管吗?”王富贵一句话将王美丽噎在当场,谁会为了一群贱民而去得罪权贵?
王美丽沉默良久道,“我会改的!”
王富贵不由暗叹,人果然是由屁股决定脑袋的,自从成了王府继承人,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和善亲人的王富贵了,考虑问题的角度全然不一样,而王美丽自从内心默许于老马后,已经渐渐学会从老马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了,这便是人心呐。
次日,李怒再次找王富贵,李怒此时脖子上包扎了一圈,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滑稽。
李怒倒也没有和王富贵虚与委蛇,开口便气势汹汹道,“富贵,我们七大世家一向和平共事,可是此次王家却间接让我儿惨死,让我李家在这苏州城颜面尽失,你不会不承认吧!”
王富贵道,“伯父,此事都是侄儿无能,不能守护李兄,不过此事因果复杂,只恨那草楼观与龙虎山弟子狂妄,和王家却是无半点干系。”无论是昨天还是今日,王富贵一口咬死是自己能力不足,一点干系都不想牵扯到王家,不想给李怒起事的由头。
李怒听完,哼的一笑,“是你说无关就无关吗?众目睽睽之下,令妹和那两个贼人,不是在一起吗。”
王富贵道,“我妹妹素来顽皮,想是去看看热闹而已,还请伯父见谅。”
李怒道,“哼,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姓马的年轻人不就是你表哥吗?不就是那个王姑娘的儿子,怎么?你们王家就这样应付我?”
王富贵皮笑肉不笑,冷冷道,“哈哈,伯父说笑了,我王家家大业大,枝繁叶茂,这亲戚自是不少,难道亲戚犯了错,也让我王家来承担吗?”
李怒摇头笑道,“这可不由你们说了算,我已经向上禀报,王李两家联姻,于八月十五举办我儿李邪和王美丽的婚礼,上面已经同意了。”
“上面?”王富贵听完愣了一下,颇为疑惑不解。
李怒道,“原来你不知道,你只管回去向你爹禀报,三日后我就会向其他世家发帖。”
王富贵听完,心中惊怒,脸上更是露出愠色,“伯父,你这玩笑了开大了,婚姻大事需双方同协商,虽然不知道伯父所指上面是谁,可想来也不会蔑礼轻俗,伯父还是亲自去我王家走一趟才好。”
李怒轻哂道,“念你年轻,不知厉害,此事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了,只管回去禀报便是。”
王富贵思忖片刻,沉声道,“那伯父,我和妹妹今日便启程回家,便等你家媒人、聘礼。”
李怒道,“你回去就行,就让王姑娘在多多欣赏下苏州的景色吧。”
王富贵一听顷刻站了起来,双目瞪大,死死的盯着李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安敢如此欺我?”此话一出,彷佛想吃了他一样。
李怒彷佛没有看见王富贵一样,轻蔑道,“怎么?还要对我动手不成?”
却不想,毫无征兆之下,王富贵真的出手了,脚下一个箭步,单掌而出,这一掌,去势如洪,有崩天裂地之能,又含风带电,奔雷闪动,刚猛至极,乃是王家的一门绝学,至阳掌。李怒见状也不由的大喝一声,“好。”李怒并没有出手,一是他不便出手,二来,在李家还需要他亲自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在王富贵的手掌快接近李怒的时候,一只泛着冷玉色的纤细之手陡然出现,王富贵哪还管对方是谁,气势更盛,有我无敌。可在双掌相击的那一刻,王富贵的气势一下子掉落一半,双掌相击竟然没有产生任何声音。
王富贵收回掌力,缓缓道,“好一个峨眉绵掌。”
话音一落,王富贵才有时间好好打量眼前这个人,这是一个老媪,虽满头银发,却整理的干干净净,脊背挺直,面容虽然苍老,但仍掩不住那股子英气。
这老媪轻声笑道,“我四十年的掌力也不过略胜你一筹,小伙子,你已经很可以了。”这句话,说的中气十足。
李怒笑道,“哈哈,小子,能当如玉手的一声称赞可不容易,你该知足了。”
王富贵凝声道,“莫非您就是三十年前的峨眉七秀之一,被称为美人如玉的司徒雪?”
司徒雪闻言,不由神伤,“万法皆空,往事如烟。”王富贵也不由心生感慨,眼前这位可是三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人,可惜如今迟暮,何其悲也。
王富贵凝声道,“前辈,峨眉派已然重新开山,何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