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壶中洞天的入口就是就是这九个莲花,“以人像正面为第一,顺时针方向计数,用力将莲花压下去,听我的计数,能不能进就看你喽。”张九歌笑道。
“有意思,你这混球。”声音还余留在张默然的耳边,而柳叶的残影已经飘在水面,只见柳叶在水面轻轻一点便是三丈左右,燕子三抄水这种轻功都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张九歌不由暗赞,这柳叶的内力还真不错,不过也谨慎的厉害,轻功用的也是寻常,一点都不显跟脚。
张九歌也不甘示弱,用上那聚音成束的功夫到,“两仪。”
柳叶立在二号莲花之上,全身真气运转,覆盖在整个莲花之上,双掌骤然向天,只听见闷的发出一声,空气随着柳叶的双掌分割开来,莲花整体向下缓慢下沉。张九歌连连点头笑,暗道,“不愧是我张九歌看中的人,这么多年眼光还是这么犀利。”
“九宫、三才、六合、五行。”只见柳叶将五朵莲花按下去之后。玉像缓缓升起,一道石门在玉像的底部缓缓打开,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出现在门后。
“滑下去。”
柳叶并没有犹豫,他很放心张九歌,当然这是假的,不过在这张府,还是放宽心的好,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这是一个曲折而漆黑的弯道,对柳叶而言还真不是什么愉快的时光。突然隧道下面出现亮光,这听砰的一声,柳叶落在软绵绵的垫子上。定睛一看,张九歌已经端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手上端着夜光杯,轻轻的摇着猩红的葡萄酒。“欢迎来到壶中世界。”张九歌单手拍了拍石桌,内里一震,上面的另一杯酒便向柳叶飞来。
柳叶轻轻一捏,酒杯稳稳的落在手里,柳叶闭着眼沉醉的吮吸这种经年的韵味,“酒倒是好酒,不过刚才的事我给你记上一笔了,毕竟我可是个小心眼的人。”柳叶顽笑道。
张九歌凝声一笑,“嘿嘿,好些日子没有刺激了,那我可等着了。”
小孩子脾性,柳叶并没有答话,平躺在垫子上,沉醉的看着这壶中世界。这个地方修在湖底,并不是很大,左右见宽十丈左右,上面是一层水晶制的罩子,正午看能看见波光粼粼的光彩,湖底之景尽收眼帘,看起来不厚却坚固的难以置信,八个方位镶嵌了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所以光线柔和适中。
柳叶不由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地方特别适合一个人呆。”
张九歌笑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外面睡不着,每天晚上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这里,妈了个巴子,回头一想,总觉得自己像进坟墓一样。”
都说傻人有傻福,很有道理,而聪明的人就是因为想的太多而痛苦,现实和理想过于矛盾的痛苦。有人说这是庸人自扰,却也没错,但却是生命中无法避免的问题。不合适的引用下后世王大圣人的例子,格了三年竹子,后续才渐渐明心见性,部分疑惑在行动中逐渐解决,但也仅仅是部分而已。
“曾经我在棺材里睡了一年,就为了练龟息之法,不过比你强多了,练功的日子单纯而又快乐。”柳叶说着不由叹了一句,“或许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回去了。”
张九歌朗声道,“回去?江山万里,无限风光,北国南域,千秋各异。吾辈男儿,当铸一剑,以山河为铁,引四海为锤,灌华夏风骨。笑饮踌躇鼠辈血,痛啖罪孽胡虏肉。”
一番话说出来豪气冲天,即便是柳叶也不由一震,“好好好,当浮人生一大白。”
杯酒下肚,两人更见的肆意。
柳叶随即声音略沉,“不过话说回来,张府看似兴盛,却不过烈油烹火,鲜花着锦。”
“没想到连你都看出来了。”张九歌沉默了下,咽下了那苦涩的酒。
“哎,天下是赵家与士大夫的,可是这么多的财富却是张家的,犹若小儿持宝游于街中,豺狼如虎,不可不防。”
猩红的葡萄酒彷佛水一般,张九歌只管灌尽肠中,缓缓叹了声,“世人都说我张家有举世之财,可这世道有权才有财,到底谁真正的财倾天下?可笑这世道,我张家这财都是报国所得,以前与大金贸易,现今与蒙古贸易,用绸缎、瓷器、盐铁换来多少牛羊战马?有人用盐铁说事,资敌强敌,可这饮鸩止渴之举都是上面的意思,家父能有什么办法?谁又清楚我大宋到底腐朽到什么地步?外寇一动,那些为国为民的议和条文就出现在官家面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九歌说到这里止不住的笑,疯癫的笑,笑着笑着不住的咳嗽起来。
柳叶此前并不通时政,出世以来却不得不接触,因为无论是出于关心国家还是自己的将来,所有人的心里都绷了根弦,大宋未来的弦。
张九歌继续正色道,“天下不念我张家匡扶社稷之功,不念家父每每临危之举,却只看我张家之余财,却不知这每一两银子我张家都挣的问心无愧,也挣得极为艰险,岂是胆寒两字可以形容?”
柳叶静静的听着,张九歌仍然意犹未尽,“我张家是奢华,建这一座张府更是穷尽人力物力,可是建这一座张府活人数十万,从未巧取豪夺,工钱料钱一分不短,而那些士大夫呢?圣人的子弟,整日用各种方法屯钱屯地,哪怕钱米烂在地窖里,也不拿出半厘,这哀鸿遍地他们有一半功绩,真是仁义满天下。”这些话充满了赤裸裸的嘲讽。
柳叶叹了一声,“人性如此,千百年后还是这群人在装扮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