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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才子微微一愣,只见云溪已经走了出去,神色自若地看着那几个人,随意地笑了笑,目光中带着轻轻的嘲讽:“各位做得这么明显不过是想让我发现,既然我已经来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b. ”
见她这般聪慧,那几人也不再装作一副鬼祟的样子,神色自若,气息绵延,几乎瞬间像是成了人海中极平常又极普通的人——若不是眼神那么犀利的话。
有人从最后面走了出来,大步迈到云溪面前,看看折腰做出恭敬姿态:“冷小姐,先生想要见你一面。”
云溪阖眼看他一眼,倒是有一面之缘,当初香港别墅前,此君从头到尾都似一尊冰冷的雕塑,若不是张先生出声,他绝不会有一分动作。当初原以为他不过是张先生的司机,现在看来,云溪又望了远处的那几个人,怕是张先生底下,此人也算是个人物。
“带路。”她朝范才子摆了摆手,又对店长摇了摇头,正准备拨打110的店长迅速放下了电话,倒是范才子轻叹一声,张先生,又是哪号人物?该不会是那位香江大鳄吧。冷云溪,他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当初刚入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只比他早入校一年的冷家小姐是如何风声鼎盛,如今从埃及回了b市,原以为已经进了她的交际圈子,如今才发现,不过才冰山一角。只是……。
他凝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那群人影似乎团团将她围住,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一抹不安袭上心头……。
云溪随着那几人坐上一脸低调的别克商务用车里,一路连绵,车子开得极稳,像是一直行驶在宽阔大道上,直到过了二十分钟,忽然一个颠簸,车轮的触感微微一变,终于还是上了山路。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转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悠然,静默地看着四处越发显得静寂的深山,到底忍不住,轻轻一问:“冷小姐,难道不怕吗?”
夜幕降临,深山老林,周边又有壮汉夹着,变相软禁,该怕的不是吗?可为什么看着她的神色,却像是一出等待了许久的好戏,咿咿呀呀即将粉墨登场?
跟着张先生已然多年,手头上处理过的事情不知几许,可见着她这样的反应,心中隐隐的,只觉得一分诡异的兴趣。
若论年纪,他将这话说出去,别人或许都会笑掉大牙。可这种事情,若告诉众人,是张先生一字一句亲自吩咐,必须用这样的“阵仗”将人“请”来,或许,被邀请的人,天底下没几个能做得这样的心如止水。
“为什么要怕?”云溪回看他一眼。她已久坐如活佛,天底下的人皆知她与峤子墨的关系,各个以为她恨不得将这一尊神挡在面前,从此小鸟依人,风吹不到雨打不着。但,怕是都忘了,她是什么样的心性!
她既然能将詹家颠覆,就从来不是什么阳春白雪的小白莲。
更何况,这么久了,乔老一点动静都没有,作为他的老相识,张先生不来找她,她也是有不少事情想要好好与他叙叙旧。
山路越来越深,树影叠起,晚上,渐渐的山中的各种生物都开始活跃起来了。有凄厉的鸣叫声从四处传来,分不清是什么动物,只觉得入耳一片诡异尖锐。车却依旧开的不徐不缓,就像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一样,不见微澜。
四十多分钟后,终于,这辆商务车,停在了一幢山庄门口。
威武雄壮的石狮像是屹立了数百年风霜,冷眼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数人。
云溪从那石狮面前走过,身上的红裙似流光一闪,印着那石像都带出一份艳色。
“冷小姐,这边请。”除了和她说话的那位领头人,其余人都站在门口,不再移动一步。
云溪漠然一笑,这是怕她突然请了援兵,还是以防她突然转身逃跑,不管哪一种,张先生,今天这场“邀请”阵势实在够足!
面前绵延起伏的灯笼,仿佛一片民国风色。
不知从哪里移植来的竹,枝枝蔓蔓,竹叶拂面,恰一阵清风掠过,荡起阵阵绿浪,当真,好景。
“冷小姐,想不到,又见面了。”云溪站在竹海中,懒懒地赏景,身后,赏景亦赏人的人终于露出的面容。
那透明到仿佛什么血色都没有的面孔,在这峰峦间,竟隐隐地带了一分森然之气,仿佛身上的人气都被这深山吸干了一般,微微一笑,眼角的涟漪便荡了出来。
云溪轻轻一笑,回身淡看他一眼:“张先生,不过才几天没见,何必说的像是回头已是百年身。”
一直站在旁边的那位领路人眼神倏然一变,正要动作,却被张先生轻轻挥了挥手,打发下去。“我与冷小姐有话单独聊,别让任何人来打扰。”
云溪嗤笑一声,原来,他还是认为她这般平静,不过是已然叫了“救兵”。
“张先生今天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我,不知道是想谈什么?”云溪拂开面前的叶子,微微闭了闭眼,静静地又看了一眼美景。景是好景,只可惜了主人却不能入眼。
“我有一壶好茶,如果坐下来细聊。”见她又背过身去,张先生竟然丝毫不生气,反而指着远处的一座石亭,里面已然放好茶果点心,袅袅茶香散了出来,光是轻轻一锈,便知是顶级名茶。
云溪不置与否,轻松自如地走了过去。
张先生为她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先品,云溪从善如流,喝了一口,只说了两个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