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才一颗心整个提到嗓子眼里了,就连刘明德与雷动两个都目光灼灼。
他们身后是崔莺莺。
坦率地说,崔莺莺并不适合修真。她的舞台似乎更应该是后宫之类的,她来圣剑堂与其说修炼不如说是来镀金。
因此,崔莺莺在第一轮就遭淘汰,不过她并没太在意。如今瞪着一双凤目瞅着梁山的背影,想的却是跟梁山对舞的那夜。这个男人,送死的背影都是这么拉风。
其他新进的外门弟子也都高度关注,当然他们心目中想的是梁山几招被那无敌的南宫燕打倒,不要一招就好,多支撑几招就算是给他们这批人长脸了。
唯有马文才对他的“旧主人”保持谨慎的乐观,考察梁山的一路发迹史,转折处总是出人意料。
不过,马文才很快呼出一口气,再怎么“出人意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毫无办法,即便拥有强大的气运也不行。
那么,重伤是免不了的,在床上躺上个一两年也免不了的,这样一来马文才就有信心利用这段时间迅速追上然后超越他。
马文才立刻激动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双颊出现一抹羞色。这真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啊,马文才渴望堂而皇之地击败梁山伯,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忽然,一个念头冒出来,为什么明知道会败还要上去送死?马文才想不通。
他心中一凛,若守擂者没有突破金丹初阶,而是筑基期高阶圆满,那这种预定情况下他梁山伯又有什么把握跟他们一战呢?他肯定还是有所依仗的。
马文才紧紧地盯着梁山,却看到他显出一副探头探脑的样子,居然没有看他的对手南宫燕,而是在打量擂台,看起来认真又有些深情,他在搞什么啊?
梁山这一异状很快大家都看出来,这人怎么回事,这等要命关头似乎还走神?
王全才就觉得血压高得没办法再高了,阵阵天旋地转感如浪潮袭来,这下铁定得穷得掉裤子了。
梁山的确是走神了。因为他忽然想到这场热闹的比赛总是少了点什么东西。一直走到擂台下梁山才想起来了。
广告!是广告,擂台上没有像后世那样在醒目处张贴广告。
梁山微微晃了晃头。
这一动作自然落在有心人士眼中,纷纷揣测这“送死者”的心思,哪个会想到梁山正在鄙视羊秋儿。
枉为圣剑堂最富商业头脑的家伙,这么大盛事居然不晓得利用这机会好好宣传一下风君社,同理,也可以在其他修真堂的十杰赛里打出这广告啊。
有人被梁山这慢悠悠的样子等得心焦,忍不住出言道:“兄弟上去还是不上去?!”
马上又有人接口道:“别催人家了,现在还是完整的,等下就不完整了。”
“说的也是啊。”
人群中顿时发出嘻嘻的笑声。
王全才捏紧了拳头,振臂高呼:“梁山必胜!梁山必胜!”一边叫拿眼睛使劲地盯着新进的外门弟子。
刘明德与雷动也跟着叫了两句,最后发现太不知道好歹了,讪讪一笑,任由王全才一个人叫。
梁山听到了,转过身,朝看台上的王全才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做出个“v”字手势。王全才正一头雾水,就看到梁山身子一拧,飞上了擂台。
三丈三的擂台,梁山轻飘飘飞上去,而且,没有与风摩擦声音。
御风术?!这小子筑基中阶呢?
没错,只有筑基中阶才能御风,而且梁山使得相当纯熟,显然不是刚刚突破。
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即知。
这一下,就炸锅了!
虽然梁山与南宫燕力量完全不成比例,但是刚刚入山门一年不到就由筑基初阶突破中阶,圣剑堂历史以来好像还没有过的。
天才的天才啊!
一片哗然声。
王全才先是紧绷的脸,然后通红,最后攥起拳头高举起来,大声道:“梁山伯,威武!梁山伯,威武!”眼角余光,王全才看到一个中院长老都站了起来。
刘明德不得不感叹道:“我们谁也比不了梁山伯,晋级的速度太快了!”
雷动满脸通红,向来自诩是天才的他,居然还主动挑衅过梁山伯,现在跟人家比起来,真是渣啊。耻辱啊,知道这份耻辱,日后就要加倍苦练。
新进外门弟子齐齐楞了一下,在王全才的爆发怒吼之后也跟着拼命喊起来,无论如何,就梁山伯这一亮身,惊艳全场,给他们这一批涨足了脸。
看台顶处的院长屈子才低声喃喃道:“不愧是正清派圣女看中的男人啊。”
一锅静水转眼成沸水,人们心中忽然燃烧那么一丝希望,这梁山伯能跟这恐怖的南宫燕伸上手,能挡上几招。
马文才呆了,脸憋得通红。
他现在还是引气高阶,离圆满还有一线之间,突破筑基初阶还需时日,更不用说筑基中阶。
他曾经以为有大好的机会远远把梁山甩到身后,但是至少现在,他是远远落在梁山身后。
为什么会这样?!
打!狠狠地打!废了他!一时间,马文才心中恶念此起彼伏。
擂台上的南宫燕静得像一块石头,周围发生的一切仿佛与她毫无关系。
意外?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梁山伯敢挑战守擂者,就证明他不凡之处,更何况上院圣子都要直接递下纸条写明针对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新进外门弟子,能有这么多关注吗?
南宫燕露出讥诮的笑,天才她见得多,她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