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是蛇类的咒语,不多时,雨旗闪出一道光,然后就如同炸起的火星闪了一下就灭了,雨旗旋即跌落在地上。
白素贞一脸惨淡,继而绝望……
“怎么会这样?”梁山连忙问道,事实上,他已看到雨旗上的那个符箓在一闪过后完全消失,之前也只是淡淡的符箓。
“这个雨旗没用了。”白素贞凄然叹道,真身卷缩起来,开始瑟瑟发抖。
坦率地说,这一刻就连梁山心头都出现了沮丧的心情。
当梁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醒觉这是受到白素贞更大的沮丧与绝望的感染。同时,梁山的内心深处意识到,这是他在俗世间行走出现的问题——他变得一点一点容易受到外界感染,情绪容易波动。
许贤与张静楚两个的表现要更不堪,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一个失望至极以及难以置信复杂。
前一秒他们还在欣喜若狂,原来他们跳入井底就是为了四面令旗重聚而来的,这下没问题,人们的欢呼声,举着各式各样的盆子在头顶欢快的笑声,大地因为干旱形成的“裂缝”迅速弥合,咕咕喝水的声音,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美好,而他们,一个因为要闯荡,一个因为逃婚的小孩居然做下这么大一桩事,试问他们怎么能不欢欣鼓舞?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令旗坠下而终结。
“再试试啊。”许贤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白素贞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不行了,这面令旗所有的法力已经消失。”
怎么回事?梁山捡起令旗细细端详。
白素贞说得没错,其他三面都还能使用,但是这最后一面却不能用,其中的法力的确消失,这就像是一个零件用久了报废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梁山心道,两个小贵人都送下来,一套令旗都神奇地团聚了,到头来还是没用,天意还真是没办法揣测。
“现在怎么办?”许贤呆呆地说道。
张静楚转着大眼睛在那想,两个小孩的表情都生动至极,许贤甚至蹲下身子,过了半天,两个人抬头望着梁山。
“大叔,你有没有办法?”张静楚问道。
梁山摇了摇头,道:“这个我还真没办法。”
井口的众人已经跪倒在地,头顶乌云翻腾,雷电交加,但是雨始终还没有下下来。
众人一个个或心中或口中念叨:“龙王显灵!龙王显灵!”随着这一阵阵声波传递到井下,白素贞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下身也越来越稳固。
白素贞不甘,又重新祭起那面雨旗,抛在空中,喃喃念咒。
许贤与张静楚两个瞪大眼睛看着,盼着奇迹出现。
噗,白素贞张口直接喷出一口血,整个身子萎顿下来,雨旗再次坠下。
这下梁山也焦急起来。
“你们快走吧。”白素贞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位姐姐为怎样?”许贤小声地问张静楚。
张静楚道:“会死掉,妄自聚信力却达不成众人心愿,必然反噬,然后……”张静楚没有继续说下去,一脸同情。
“哎呀,这可怎么办?”许贤说罢,一脸期待地望着梁山。
梁山脑海里自是一通搜索,三百残典突然一册闪出异样的光芒,赫然是《水注经》。
这部《水注经》残缺得非常厉害,只有十分之一,而且是后面是法术篇,其中就有行云驱雨之术。
梁山心中一动,继而怦然心动,全身自然就被鼓动起来。
不好,像是蛊虫入体的感觉,身心有些不由自己主张,这种形势用这《水注经》中的法术说不定就能解决现下困境。
哦,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能解决!
三个手印结合符箓的观想,然后……打住,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受起蛊惑。
梁山神府中的白骨神君忽然瞪目,射出两道寒光,《水注经》的光芒立刻退却,合上封页。
梁山长嘘一口气,好险,原来自己出现在井底也有《水注经》的感召。
每一册残典就像是一个活体,想尽办法要活过来一般,这很糟糕,然而梁山心里又禁不住想,可不可以修行这些残典,自己是否太过谨慎?
这般一想,白骨神君眸光更亮了。
梁山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至少在突破元婴期前,他是不能碰这些残典。
关键就在于这些典籍残破,一旦修行起来一步都不能错,即便有完整的也不能保证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是残典呢?
可是眼下,如果不动用《水注经》里的法门,白素贞就完蛋了,外面的四五百乃至上千人都要失望透顶。
梁山忽然感觉到压力,冥冥之中一股巨大压力突然就压在他的身上。
求雨最后居然转系在他梁山身上。
梁山的神色迅速变幻,表情犹如走灯,一时间居然楞在那。
这是梁山从未遇到的情况的,这不是在擂台上的简单搏杀,也不是敌人对他直接出手,而是另一种奇异的方式,犹如云雾一般,但是却让人感觉云雾之后的危险。
一踏入俗世,即跟在圣剑堂完全不同的境遇,完全不同的修行方式,这是梁山现在才体悟出来的。
“大叔,你是在变脸吗?”许贤歪着脑袋问道,左右脸颊居然各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大叔,雷电持续不了多久的,最多半个时辰。”张静楚开声道,显示其极好的家学渊源。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