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金陵宫门前,梁山心中虽不至于拔凉拔凉的,但对比之下也太苍凉了吧,心里头自然就浮出一个念头:我来了之后,金陵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么个心思一转,梁山很快有了定计。
金陵宫是医药馆,庙宇道观虽然热闹,但人家是汲取信力的路线,这点不能照搬,但是可以走积累功德路线。施药救人,无论是乱世还是和平年代,大夫那都是少不了的。
梁山四处打量,金陵宫日后发展方向就敲定了,正要跟这马德意再问几句,就听到外头有人朗声道:“马宫主可在?”
代玉代公子正在金陵宫门外,大声叫了一句之后,连忙掩着鼻。
掩鼻其实是掩饰,以代玉代公子之能,当然可以屏气静息一两个时辰没问题。
代玉出自无敌堂,金丹期中阶,因为偷看长老之女洗澡被贬建康城。当然,事情复杂程度并非那么简单,可以说被贬到各别院的修士,细说起来都有一部血泪史啊。
代玉来了时间不长,才三年,他还是没怎么习惯。
平日里都闭关在家,或者出建康城到附近山水灵秀之地潜心修行,即便是如此勤奋,整天里他依然好像在玩正负抵消的游戏一般,每天拼命努力也就保持着境界不掉而已。
这让代玉很郁闷,非常郁闷!
修真行会开会的时候,同是正清派下圣剑堂的阮籍匡他也是见过的,一看就是个酒色之徒,彻底失去道心。
十年前,四个别院成立行会,说起来也是静极思动。金陵宫对此无所谓,行会的会长副会长也不感兴趣,现在是飘渺堂宋明担任会长。
代玉对宋明也看不上,整这些争名夺利的玩意干什么,对阮籍匡那更看不上,不过这么一闹腾,有时候自己还多了一桩事,就是所谓行会委派去做某件事,这他娘的糟心!
代玉的郁闷就在这里,今日在行会,三位宫主都聚在一起,聊的都是最近十八修真堂发生的事。
代玉作为副宫主自然也在下面陪坐,这让他感觉无聊透顶。
无外乎是小洞天异军突起,逍遥堂逍遥君实力大增,各堂明里暗里似乎有重视俗世的趋向这些事儿。
对于各堂重视俗世的趋向,无敌堂秣陵宫的宫主秦时月表示欢迎,这样一来,各堂恐怕要倾注更多的资源到各堂的别院。
逍遥堂逍遥宫的宫主柳明珠却表示谨慎乐观,认为雷声大雨点小,而飘渺堂无色宫的宫主宋康却皱着眉头说这事未必对各位有好处。
宋康这么一说,其他两位也都沉默,觉得事情可能还真是如此。各堂有没有踏入世俗的勇气这都是两说,即便有,这等为堂内积累功德的好事也不会轮到他们几个。
说白了,这几十年下来,大家都明白对方是什么。
死忠什么的,暗地里肩负堂内秘密使命的那都是个屁!也许一开始还怀着一颗卧薪尝胆的心,到现在也早已冷却了,在座的诸位都是这堂内竞争失败惨遭发配的苦逼!
所谓的修真行会也就是自己搭个台子唱个戏,图个乐罢了,不过不是完全没用,当与其他各界人士正式接触来往的时候,修真行会就起了作用了。
“这金陵宫的马德意祥瑞准备得怎么样呢?”宋康环顾左右问道。
“哪个知道?”秦时月嘿嘿地笑,络腮胡须跟着一起抖动,显然是幸灾乐祸。
柳明珠娇笑一声,道:“想起来,阮籍匡也是个fēng_liú人物,拐带皇妃的事也做得出。”
秦时月拍着桌子砰砰响,道:“说真的,那老小子我是横竖看着不爽,但是这事做得……”秦时月竖起大拇指,“爽!”
“金陵宫的新宫主到现在还没有到任,老马也是够呛,哪个去看看,督促一下,不能随便应付了事。”宋康沉声说道。
这修真行会是宋康辛苦拉扯起来的,阮籍匡却浑没当一回事,宋康心里对阮籍匡不爽,秦时月与柳明珠私底下跟阮籍匡也有过恩怨,于是这次献祥瑞工程三人一致推给金陵宫,心里自然存着看金陵宫笑话的想法。
就这样,无事可做的代玉被派出到金陵宫来看看。
还没等到金陵宫,代玉就看到大街上一辆粪车被另一辆车撞翻,牛马粪便横流,代玉几乎要晕过去,他这样一个娇滴滴比女子还要好看,还要作的美公子居然被派到金陵宫打探消息,代玉心里骂秦时月祖宗八代,更骂马德意那老小子。
“马宫主在吗?”代玉冷着脸这外喊道。
“哎哟,是代宫主啊,稀客啊。”马德意笑容满面出去。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呢?”代玉冷声道。
“这个……”马德意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们怎么回事?”代玉生气了。
“别生气,实在是时间太仓促了。”马德意微微躬着身。
代玉瞥了马德意一眼,心生厌恶,老家伙这么没骨头。
代玉什么表情,马德意自然觉察到,心中苦笑,你小子是刚刚发落,若是再熬上个五十年,看你不跟老夫一个样?
“不管怎样,到时候一定要拿出来,否则的话,你这医药馆就就得被封了。”说到这,代玉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这一次被那阮籍匡坑苦了。”
“是,是,这都是阮籍匡惹的祸。”马德意正说着,耳边就响起梁山的声音,“老马,你们在聊什么?”
马德意眼中一闪而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