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乔姐姐不见了。”一个孤独园的小孩大声叫着从老金陵宫跑出来。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落霞漫天,极美。
“什么?”许贤丢下手中木勺,从粥棚里面跑出来。
张静楚也擦了一把手,围裙也没解下,也跟着跑出来。
两个家伙虽然有些蓬头垢面,但站在一起依然不掩金童玉女的风范。
“我师娘怎么呢?!”张静楚大声叫道。
周围的人一听乔佳宜不见了,连忙围了过来。
小孩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起来。
今天一早大家都未见乔佳宜起来,马德意、小七他们进去看了一眼,然后退出来告诉大家,乔姐姐这些天很累了,让她多休息一会。
之后的事,大家各自忙碌,很快一天就过去,这才有人想起乔佳宜一天都没出屋。
小孩跑进去,说看到桌上留着一封信笺,上面写着的话,似乎是不告而辞了。
马德意,小七还有项叔闻讯赶来。
“信笺在哪里?”马德意脸色有些变。
“在这!在这!”
马德意接过信笺,看了一眼,然后交给小七。小七看了一眼给项叔。
三人看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不信之色。
“好了,大家不要围在这里,你们乔姐姐是去想办法去了。”马德意说道。
“乔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也就这一两天,慢的话要三五天。”马德意看到一张张童真的脸,心里有些发虚。
“快去做事,等乔姐姐回来发现你们偷懒,那可没糖吃了。”小七说道。
“是啊,没事,大家都散了。”
众人渐渐散去。
马德意把许贤与张静楚两个招呼到跟前,对他们两个叮嘱几句,说夫人不在这些时日,你们两个得挑起大梁来,好好带领这些弟弟妹妹。
人散去,三人进了金陵宫,坐下。
“我不相信。”小七第一个说道。
“我也不信。”项叔说道。
马德意点点头。
信笺中乔佳宜留言,她受不了,所以不告而辞。
这怎么可能?
可是,三人疑惑的是,乔佳宜为什么要走。
马德意眉头拧了起来,道:“小七,试下占卜?”
小七好赌,占卜也是兼修,从袖中掏出三枚大钱来,再拿出一竹筒,开始摇卦。
哗啦哗啦,小七神情庄重,然后手一抖,三枚铜钱扔在地上。
小七正要记录,啪啪啪三声脆响,铜钱逐一裂开。
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三人心里都知道,这是不能占卜的情况。
马德意长出一口气,道:“这样不行,那就以常理推之。老项,夫人肯定是找解决瘟疫的办法去了。”
“没错。”项叔点点头。
“我也觉得是。”小七道。
“老马,昨晚找刘明德,他不肯下罪己诏?”项叔问道。
“对,我一回来就跟夫人说了这情况,夫人当时有些失望。”说到这,马德意停顿了一下,“准确说,是有些绝望。”
“唉,若是梁宫主在就好了。”小七叹了一口气。
马德意也叹了一口气。梁宫主有神技在手,说不定真能治好这些人,但是说就此切断瘟疫传播也是不可能,终归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正如他跟乔佳宜所说的,生死注定的人把他从鬼门关抢回来,扯上的因果太大了。
不过,即便是梁宫主所做有限,马德意相信他若是在这,大家都精神面貌又会不一样。
“这些咱们不想了,还是议一下夫人去哪呢?”
“咱们得去找。”马德意语气肯定地说道。
项叔与小七都点头。
三个人在桌子上用石子摆开。
“回乌衣巷乔家宅,东面不可能,北面要翻过皇城,南下有些可能,西面有大瘟神。”马德意一边说一边分析。
瘟神最早是从西边来的,是以西边是大瘟神。
马德意说完,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项叔与小七也没作声,两个人抬起头,看向对方。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小七毕竟沉不住气,道:“不会吧。”
“献祭!”马德意与项叔异口同声道。
“天啊,夫人不会真是想把自己献祭吧?!”小七脸色发白。
“很有可能。”
“夫人如何知道这些?”小七疑道,她还是不敢相信。
“夫人虽不修行,但是目慈如母,心洁如莲,自然而然会让她找到最简单有效地解决办法。”马德意说道。
“没错,再说民间原本就有献祭之说。”项叔皱着眉头说道。
当代的祭祀之礼沿袭汉武帝时期的祭祀,有正祭杂祀之分。前者皇帝亲临,后者祭祀官率领即可。祭祀之品有礼献,有食献。前者多为珍宝,后者则为三牲。而对于古时的活祭,官方已经明令禁止,即便如此,民间一些地方还有这等残酷的活祭。
当日,彭泽县久旱无雨,民众无以为生,姜老太公让自己一对孙儿孙女献祭给龙王,其实也是活祭的一种。若非当时白素贞给众多人家托梦,姜老太公被民意逼迫,他绝不会进行活祭的。
三人面面相觑。
官方绝少提到活祭,但民间却少不了这等说法,乔佳宜生长于民间,这些说法肯定也是听过。
“不行!我去追!”小七再坐不住,一拍桌子,也不等马德意与项叔回话,人已经冲了出去。
“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