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梁家庄的人都知道那个半山上的守蜂人有些不对劲。复制网址访问
有人打那路过,就听道守蜂人嘴里不停地唠叨:“我是谁?我是谁?”
不多时,梁家庄内就传遍了,说梁魁疯了。
这消息被二夫人陈四娘压下来,不准瞎传。
对于陈四娘而言,相公带回来的人可不止一个疯子,那个老新也是。
当日陈四娘差点被掳走,还多亏了老新。关键时刻,疯子能顶用。
梁魁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整个人沉浸在这一声声“我是谁”连珠炮式的质问当中。
梁魁曾经问过这一问题,靠着这个问题中,他的灵识苏醒,觉悟他今生的目标,那就是他要做一个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来梁家庄后,他努力劳动,而劳动就不可避免和人发生交集,一方面他看守着番薯地,一方面他贩卖蜂蜜。渐渐,梁家庄也有十来个能说得上一两句话的人,见面点头打招呼的就更多了。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
但是梁山告诉他,是人就有交际的需求,因为人离不开社会。
梁山还有许多新鲜词语,譬如情感、理想、思维等等,这些都是人特有的。
梁魁都不是太理解,梁山于是让他细心观察梁家庄。
梁家庄就是个小型的社会,有其内部组织结构,有各司其职,有大家统一的奋斗目标,也有关起门来各自打的小算盘……
这些对梁魁来说还太过复杂,看看还可以,但是一思考,梁魁就会头晕,同时脸上还会现出傻傻的笑。
这又不禁让梁魁想起梁山说的一句话:人类会思考,上帝就会发笑。
八月十四的晚上,一个水桶腰一般的女人钻进了他的窝棚,肥腻的手掌摸遍了他的全身。( 广告)
梁家庄的外来户不少是逃难过来,一路上家中免不了有饿死或者被盗匪杀死的,于是一部分成了单身汉,另一部分成了寡嫂reads;。
这两部分人日久,有感情的,很自然就凑在一起过日子,不过,总还有些没配成的。
梁魁虽然平日傻傻的,但看起来神采魁梧,精壮结实着了,一些妇人自然也打他主意。
梁魁被摸得浑身不舒服,有心拒绝,但是作为一个人类,常识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感觉很爽的,所以,他只能忍着。
妇人哼哼唧唧的,眼看不行了,但是摸了半天,梁魁死人一般没半点反应,最后红着脸啐了一句“银样蜡枪头”跑掉了。
梁魁越发纳闷了,他忍也忍了,也准备眼睛一闭就这样“从了”的,怎么她还十分不爽地跑走呢?
接着八月十五夜,对梁魁来说更发生了什么。
梁魁是突然惊醒的,就好像一滴露水突然滴到他的头上。
而到底是一滴露水,还是一片海,连梁魁自己也说不清。第二天,梁魁就开始问“我是谁”了,因为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而这些天,他看到一个人的一生。
那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是逃亡。
他的父亲被仇家杀了,而他被母亲带着逃亡,后来母亲也死了。终于有一天,仇家找到他,却没有杀他,而是收他做徒弟。
于是,他走上了修行道路。
这期间经历无数艰难险阻,也有他的爱人,但是他最终都舍弃,一心修道,后来他执掌了整个修真堂。
成为掌教后,他还是低调行事,从不显露峥嵘,即便是本堂的圣子接二连三地死去,他也没有全力向对方报复。
最后,当他的身世之谜大白天下的时候,他终于显示出远远高于其他掌教的实力,决定一统修真界。
梁魁看到最后,那人被上界的造化期仙人抬手灭了,一股强烈的不甘顿时从他心头涌了出来。
而愤怒之后,梁魁不再问“我是谁”了,而是陷入一种类似酒后的迷糊期。在这期间,他梁魁,和那个人交织在一起,再分不清你我,或者,他就是他。
这个时候,梁山带着吴土、墨灵小姐以及他的随从、嫁妆回到了梁家庄。
娘子祝轻云并没有跟着梁山一起回来。
出仁庄没多久,祝轻云就与梁山分开了。
祝轻云告诉梁山,她要找一个地方闭关修行,直到她可以解决既修行又可以为梁山生子的问题。
时间不会太久,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办法,就差实践了,并保证一定赶得上今年过年众姐妹的大团圆。
梁山心中虽又不舍,但也知道祝轻云决定的事向来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主身那么有追求,化身也不甘落后,这点梁山是理解的。
一行人跨过黄河后速度加快,无论是马车还是牛车,那都墨工坊出产的上品,与当世的交通工具起来,说是神速也不为过。
九月初的一天,正是秋高气爽最好的时节,梁山远远地看着梁家庄,想着两位娇娘还有一双儿女,心中大感温暖。
梁山想到娘子祝轻云,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多少有些尴尬。
祝轻云是最早随他来梁家庄的,但是呆的时间远远不上陈四娘,更何况陈四娘现在生了儿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这些微妙的情绪,修士不应该有,但梁山感觉娘子祝轻云有,这不是坏事,说明她越来越接地气。
梁山在高头大马上骑着,后面是一辆华丽的婚车,吴土是车手,而娇小的墨灵则在车内,时不时掀开车帘向外张望。
穿过槐树林,没有感觉到过去的阴冷,因为槐树林里有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