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辉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想心事。
“郝董,收到一条短信。”
助理蔡煜堃快走几步,把手里的手机递给郝文辉。
郝文辉接过手机大致浏览了一下短信的内容,猛地站起身,抬起头吩咐道:“小蔡,赶紧打电话把老何请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蔡煜堃转身离去后,郝文辉端着红酒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大街上过往的人流,暗自寻思:如果梅羽熙所言属实,她的朋友真的是炒茶和点茶的高手,那么今年徐城商会举办的第六届茗战赛,自己一定可以获得一个决赛席位。
郝文辉如此看重这个决赛席位,是因为他想借此机会和徐城商会会长搞好关系。
身为一个私营企业家,郝文辉知道和徐城商会会长搞好关系意味着什么。
互通有无,资源共享。除了这些,郝文辉还能借助徐城商会这个平台,一步一个脚印把自己名下的企业徐城市工程机械有限公司做大做强。
徐城市工程机械有限公司是郝文辉这辈子的心血,也是他的孩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强大。
可想是一方面,做又是一方面。尽管郝文辉是徐城商会的会员,可徐城商会的会员成千上万,能够和徐城商会会长说上话的会员充其量不过十几人。
郝文辉不是这十几人中的一员,可他又想成为这十几人中的一员。那怎么办呢,只能通过每隔两年举办的茗战赛,来实现这个目标。
徐城商会每隔两年举办一次茗战赛,其目的就是给那些有潜力,但在徐城商会不显山不露水的会员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和徐城商会会长搞好关系的机会。
如果,郝文辉没有收到梅羽熙发来的短信,他是不敢有这样的奢望的。因为他的身边没有炒茶的高手,根本无缘进入决赛。
可现在机会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得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哪怕最终失败了,他也不后悔。
有些事,你做了不一定成功。可你不做,永远不可能成功。
这就是此时郝文辉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得搏一搏。况且,郝文辉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需见一见梅羽熙,见一见梅羽熙身边那个炒茶高手,这就足够了。
至于梅羽熙为什么要给他推荐这位炒茶高手,郝文辉心如明镜。上次梅羽熙代表宿城市液压制造有限公司来追讨欠款,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今天梅羽熙再次登门,当然还是为了那两千多万的购货款。
相比茗战赛的决赛名额,两千多万的购货款对郝文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况且这笔钱,他迟早是要付给宿城市液压制造有限公司的。
如果梅羽熙推荐给他的那位炒茶高手,真的可以能够给他争取到一个宝贵的决赛名额,他情愿用欠宿城市液压制造有限公司的两千多万购货款,还了梅羽熙这个人情。
“吱扭”一声响,一位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进入包厢。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郝文辉慢慢转过身,对着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老何,这一次,你得帮我。”
“怎么帮?”中年男子走到沙发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老郝,你是知道的,茗战赛可不仅仅有品茶这一个环节。即便我能帮你挺进复赛,你也未必能够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进入决赛。”
听到这句话,蔡煜堃适时插话道:“何叔,炒茶的高手郝董已经找到了,您只需帮我们郝董拿下品茶这个环节的胜利,小蔓出国留学的事就包在我们郝董的身上。”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端起高脚酒杯,放在嘴边呡了一口,问:“老郝,这个人是谁,我能见见吗?”
“可以。”
郝文辉点了点头,扭头吩咐道:“小蔡,你去准备一下,等一会儿客人到了之后,咱们一起品尝品尝那位朋友亲手炒制的冬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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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好客来咖啡厅。
李子丞一边搅动手里的小钢勺,一边问:“梅老师,你对郝文辉这个人的印象如何?”
梅羽熙答道:“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怎么说呢,郝文辉这个人工作能力很强、待人接物比较圆滑。
“按理说,这应该是优点。可他的格局、他的眼界还是太小了。”
梁昌荣插话问:“梅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梅羽熙笑了笑说道:“梁总,身为一个企业家,在商言商原本无可厚非。可人与人之间交往,还是应该把情谊摆在第一位,把利益摆在第二位。
“一个成功的商人,如果只看重利益,不看重情谊,他的从商之路只会越走越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百年多前的西北女首富,她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她始终信守一个原则,这个原则就是信誉。
“这个女首富觉得,一名成功的商人,要在自己的经营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信誉的好坏决定了成败。”
说到这里,梅羽熙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反观郝文辉,宿城市液压制造有限公司是他长期、稳定的供货商,任嘉琦是他生意上的好伙伴。
“按理说,郝文辉不应该厚着脸皮拖欠任嘉琦的供货款。可郝文辉不仅拖欠了,而且还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态,让任嘉琦感激他。
“假设,我是说假设。宿城市液压制造有限公司生产的产品科技含量高,市场占有率高,产品质量好,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