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伯翰叹了一口气:“也没做什么,就是花钱从我这里挖走不少人。子丞啊,你知道方才我出去见谁了么?”
李子丞追问道:“谁?”
邓伯翰答道:“德辉集团的朱总。”
李子丞再问:“您去见他做什么?”
邓伯翰苦笑一声:“还能做什么,商量着把公司卖给德辉集团。子丞,我累了,如果再没有新产品问世,我真的想拿着卖公司的钱回家养老。”
听到这句话,李子丞沉默了。难怪邓伯翰会掏心窝子的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敢情他已经萌生了退意。
“子丞。”
邓伯翰的语气带着些许不甘:“可我不甘心啊,我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家养老,我担心我会郁闷而死。子丞,你决定吧,你的专利是我重新占领市场的唯一希望,可老哥哥我真的只能出价三千万,再多就没有了。
“如果你信得过老哥哥,等老哥哥东山再起后,把差价给你补上,你说好不好?”
“不好。”
李子丞噌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邓总,我决定了,就三千万,我明天就带着专利飞到深城去见你。”
“真的?”
邓伯翰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惊讶:“你,你不再考虑考虑了?”
李子丞答道:“不用考虑,我不允许你带着遗憾回家养老。邓总,咱们明天见,不见不散。”
******
邓伯翰放下电话,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冷冷清清的厂区,长长吁出一口气。
天不灭我,天不灭我啊。
朱博辉,你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过老天爷。老天爷不忍心看着我死,你手段再高又有什么用?
“邓总。”
“吱扭”一声响,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邓伯翰的背后:“查出来了,丁婉仪就是内鬼。”
邓伯翰扭回头问:“雪儿,除了她还有谁?”
雪儿摇了摇头:“没别人了。”
邓伯翰两眼凝视着雪儿:“不可能,丁婉仪两天前就去了香港,如果只有她是内鬼,那么今天朱博辉接到的电话又是谁打给他的,难道是鬼吗?”
雪儿听后羞愧地低下头,瞅着自己的脚尖呢喃道:“邓总,那个电话是我打出去的。”
“为什么?”
邓伯翰慢慢逼近雪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
雪儿突然扑进邓伯翰的怀里哭道:“因为我不想看着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闻言,邓伯翰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把李子丞打算卖专利的事透露给朱博辉,朱博辉接下来会做什么,他会不择手段抢在咱们前面把专利买到手。
“那样的话,就算我还活着,又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雪儿,你糊涂啊。”
雪儿慢慢扬起头:“邓总,你别担心,我有办法不让李子丞把专利卖给朱博辉。”
邓伯翰摇了摇头:“傻丫头,没用的,李子丞不是一个肯轻易就范的人,你对他施美人计,只会把事情搞砸。”
嘴里说着话,邓伯翰抬起手轻柔的抚摸着雪儿柔顺的长发:“雪儿,你再帮我办一件事,给朱博辉再打一个电话,就说李子丞明天会到深城来,我打算拿出三千万购买李子丞手里的专利。”
“啊。”
雪儿听后一声惊呼:“邓总,我不能出卖您。”
邓伯翰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你没有必要自责,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来,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两人走到大班台前,邓伯翰弯下腰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首饰盒递给雪儿:“雪儿,打开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款式。”
雪儿听后疑惑地瞥了邓伯翰一眼,轻轻打开首饰盒。
首饰盒里躺着一枚钻戒,从外观看,钻戒表面镶嵌的钻石重量应该不会少于五克拉。
雪儿两眼骤然放光,有些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从首饰盒里把钻戒拿出来。这时她看到,在钻戒的指环内部竟然刻了一行小字:d gx 2002。
雪儿知道,dbx是自己的名字巩雪的首字母缩写。
“喜欢吗?”邓博翰笑问。
巩雪用力点了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邓伯翰伸出双手轻轻把雪儿拥入怀中:“喜欢就好。雪儿,这枚卡地亚钻戒是我在年初定制的,本来早就应该拿出来送你了,只是因为追查内鬼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实在是没有心情向你求婚。
“现在好了,丁婉仪已经去了港岛,内鬼的事已经真相大白,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向你求婚了。”
嘴里说着话,邓伯翰单腿着地在巩雪面前跪下来:“雪儿,嫁给我吧。”
巩雪听后欣喜的泪水止不住从眼眶里喷薄而出。她俯下身,把邓伯翰的头紧紧抱在怀里:“伯翰,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五年。”
邓伯翰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说罢,他站起身,用双手捧着巩雪俊俏的脸蛋儿:“傻丫头,别再哭了,再哭你脸上的妆就要哭花了。”
巩雪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把手里的卡地亚钻戒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抬起头对着邓伯翰嫣然一笑:“伯翰,我这就去给朱博辉打电话。”
******
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飞行,李子丞在下午四点零五分顺利抵达宝安国际机场。
前来接机的是巩雪。
看到巩雪手里举着的牌子,李子丞把行李箱交到左手,对着巩雪挥了挥手。
巩雪脸上挂着笑,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