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愈发的严重了,回程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回到了久违的兰若寺,宁采臣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他的家,是他栖息的避风港。
躺在藤椅上,眺望着满天嫣红的桃花,眺望着天边悠悠的浮云。
没有任何的纷争,没有刀光剑影,岁月静好。
为了这与世无争的世道,必须干一杯!
喝了一口烈酒,宁采臣开始参禅悟道。
佛门九印之一的外狮子印,他已有深刻的感悟。
如今欠缺的,就是把它融入剑法里。
“师傅不好了……”
“傻丫头,别胡说,你师傅好着呢!
大白天的就敢诅咒你师傅,白疼你了。”
宁采臣耷拉着眼皮,瞅着大呼小叫跑过来的益柔。
这孩子的心性越来越开朗,一天到晚的呵呵傻笑。
完全没了当初在第九山的自闭和自卑。
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
“师傅,下面的人打起来了。”
益柔摇着宁采臣的胳膊,道:“徳茂师兄和元彬师兄打得可凶了。
好多人都在帮他们,快要变成寺内大乱战了。”
“什么情况?
难道下面没有尊者维持秩序?”
宁采臣讶异道。
在他的认识里,青狮腹平时最少都有几名尊者留守。
若是弟子间闹得太厉害,他们会出手制止才对。
“没有,一个都没有。”
益柔摇着脑袋道:“我问过其他的师兄,他们都说师叔伯在闭关。”
“……都在闭关!”
宁采臣加重了语气。
早知如此,我也该闭一下关才对。
如今倒好,被自个的傻徒弟给坑了。
从北俱芦洲回来以后,尊者意识到自身力量的孱弱,于是静心修行者极多。
再加上这段时间,南赡部洲各地纷争不断,外出执行任务的尊者不在少数。
于是兰若寺内破天荒的出现尊者不够用的局面。
“都住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采臣拉着益柔,往前迈出一步,直接出现在青狮腹。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吵吵嚷嚷的双方终于静了下来。
“师叔,非是弟子无容人之量,实是元彬师弟欺人太甚!”
徳茂是一位方脸青年,看着非常的沉稳。
“师叔,莫要听他胡说。
徳茂师兄自从上次败给我后,便一直耿耿于怀。
他几次三番的挑衅,弟子都能宽容以对。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造谣说弟子上次赢他,乃是采用了卑劣的手段。”
相比起徳茂,元彬倒是长得一表人才。
“上次?
你们说的上次,莫非是指半年论武?”
宁采臣意识到了什么。
若是寻常的比武,胜负算不得什么,付诸一笑便是。
唯有半年一次的论武,才会让这两位力士耿耿于怀。
因为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胜负不仅关乎颜面,还将决定你能否入尊者的法眼,直接影响到前途。
“师叔明鉴!”
被徳茂一口一个师叔,宁采臣听起来真的有些不习惯。
要论年纪的话,他比徳茂年轻。
要论拜入师门的时候,他真不敢说自己比徳茂先入门。
“元彬师弟历来与我比武,从未胜过。
却偏偏在一个月前的半年论武,胜我半招。
若非他使用了卑劣的手段,又是什么!”
徳茂理所当然的说道:“比赛那天,我突然感到腹痛难忍,定是他在我的饮食里动了手脚。”
“徳茂师兄,你别血口喷人!”
元彬顿时不乐意了。
这样的一口大锅,谁也背不起啊!
人品这东西,一旦有了污点,穷尽一生都未必能够洗刷掉。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一个月前的那颗轻身丹,本该为我所得。
都是你用了肮脏的手段,才窃取了我的成果。”
徳茂气势汹汹的指责道。
原来症结在这里。
听到这里,宁采臣算是明白了。
徳茂还没绽放真知轮的第一片花瓣,就是因为缺乏轻身丹。
修行之路,有的时候慢了一步,想要追赶可就千难万难了。
现如今万花宫已经搬到了南赡部洲。
九山的环境非常的恶劣,奇花异草大量枯死。
材料的短缺,加上涌入南赡部洲的部族增多。
狼多肉少,每一颗灵丹都更加的弥足珍贵。
他们这些寻常弟子获得的概率,更加的渺茫。
“你口口声声说我动了手脚,可有证据!”
元彬气得脸红脖子粗。
若是落实了这个罪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品不行,任你资质再好,也没有门派敢收纳你。
否则哪天让你干出欺师灭祖之事来,那还了得。
“还需要什么证据。
否则你如何解释,为何那天能够赢我!”
这个理由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宁采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想问你是不是叫赵日天!
“赢了你就是使用肮脏手段,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元彬怒斥道:“我上一次输给你,是在一年前。
从那以后,我便收敛心性,专注于修习之中。
每天用于修行的时间差不多十个时辰。
这一点与我同一寝室的师兄弟,可以为我作证。”
“没错,师叔,元彬师兄的确是我们之中最用功的。”
“师叔,我敢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