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王殊看见的世界全是新鲜。
王殊终于开始全面的感受这个世界,他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个千多年前的世界。
西北一地天高云淡,空气干爽,全然不像后世的那些浓浓的雾霾天。
这广阔的天空使人心情大畅,整个人也开朗多了。
一路走来,村子里面的人都在热情的和这对主仆打着招呼。
虽然大多人的房屋破旧,衣服破漏,但是脸上的表情都是洋溢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的确神州陆沉,沦落胡人之手,汉人朝不保夕,但在这样的北方,在西北大家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转眼就到村长小院门口,推开村长的院门。
只见一中年男子在院中练剑,男子中等身材,身形匀称,腰身挺直,微仰着头,一张略显沧桑的脸庞上,双目亮如星辰,紧抿着双唇,眉梢微微挑起,眉宇间透着一抹犀利之色。
一看见主仆二人进来,丢下手中剑,缓步行来,说道:“看来阿福的确是已经大好了,都能下地走动了。
下次再不许调皮和他们跑去那片沙坑玩耍。”
“阿福谨记村长教诲,下次一定不再调皮,让大家为阿福担心。”说完王殊一鞠到底给村长行了一礼。
村长这时目露惊讶之色看向诚伯,王诚连忙上前,分说到:“我家小郎君,这次为沙坑所陷,归来几次昏厥,这次醒来尽连之前的心疾都已大好,全赖天上诸方申明庇佑。”说完居然就要下跪。
村长一个健步走到面前扶起诚伯,连忙说到:“天道好还,你主仆二人历经劫难,当有此报,无需过多挂怀。
有什么难处也尽可报知与我。我当尽力为你二人处理。”村长目光如电,又仔细观察了王殊一会,还待说些什么。
“村长。”
王殊刚开口,就被村长伸手打断,说道:“你我自从离开家乡,就无高低尊卑之说,以乞活为名成军自救,在外人面前你可叫我村长。
我们自家人一起还需叫我校尉,我们乞活能在群虎环伺之下,活下来就是行的军法,我们乞活全员敢战,每战舍生忘死唯有死中求活。
你虽年幼,也需铭记于心。我虽名为校尉,这也是大家推举的职位,但这一生我与你等皆为异姓家人。
我既之前不问你们主仆往事,此次的事情我也不想多问,只求你能保持本心,孝顺村老,帮扶弱小,若有小成不忘初心,你可能做到?”
“诺。”王殊行礼然诺。王殊在来这之前心里还是比较忐忑的,毕竟一个浑浑噩噩的孩子突然变的正常,是个人都要问一下来龙去脉。
但是也许这一路的流亡,使得村长的心早变成铁石,可能在村长的眼中只要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纯正的中原汉儿,那就无须去刨根问底。
至于自己背后有多少秘密,身体里面又是谁的灵魂,他没有一点知道的兴趣。
村长继续说道:“我虽姓宋,但毕竟已是敦煌宋家外族。
这次宋家选拔本地少年,自成少年一军。
宋家在敦煌如日中天,凉王多有看重。
选中的少年自可以有先生来教书识字,还另有军阵高手来教习你们。
此次机会本来我也不指望你能参加,你虽弓马纯熟,单是与智一途稍显糊涂。
现在既已明心窍,当与我乞活少年一同力争上游,不堕我乞活转战中原的风采。
另外我们虽从中原辗转而来,在西北之地也不是我姓宋,就可以保大家平安。
近来,各家势力与我们村子摩擦加剧,这时宋家选人,我们更要把握这个机会。”
村长一番勉励的话,说的王殊心里一阵翻腾。
的确他们本都是中原人士,客居西北,全赖这敦煌宋家庇佑。
如今时世没有大族门阀支持,万事有如逆水行舟困难万分。
为了村子,为了大家这次选拔,也要出尽全力,为村子争取合理的利益。
村长话说完,就回到屋子里面拿了半只黄羊,递给诚伯,说道:“诚伯,你家郎君大病初愈,这只黄羊是早上刚刚猎到你拿回去半只给他补补身子。”
诚伯接过半片黄羊,连连称谢。
从村长家中回到自己小屋,天已经开始擦黑。
正当主仆二人开始准备弄点吃食,对付一下的时候。
隔壁赵家的老三又来到家中,说道:“阿福,我娘给你熬的汤你喝了没有,我娘看见你们刚从校尉那边出来,唤你们到家中来一起吃点。”
王殊刚想推辞一下,谁知赵三直接上手拽住王殊,“阿福,赶紧过来,小妹在家早已经饿了,就等你了,赶紧,赶紧。”
一番拉拽来到赵三的家中。
赵家人口简单,赵大赵二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战没了,赵三父亲也在出关的时候战没了。家中只有赵三寡居的老娘和赵三的小妹。
进了赵家,赵小妹早早笨笨跳跳的过来,“阿福哥哥,阿福哥哥,听说你现在变聪明了,快给我看看。”
王殊唯有苦笑,看来这幅身体原来的主人,虽然有点痴傻但是人缘却是极好的。
就在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个中年妇人,一头略微有点斑白的头发,因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两眼却非常有神采,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的美丽。身上衣衫已经洗的有些泛白,却很整洁。
“阿福,诚伯,你们来啦,马上就开饭你们稍等一下。”赵家婶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