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雨过不知龙去处,一池草色万蛙鸣。
飞爪百练索其实是一种暗器,它的外形是一只人手大小的鹰爪,前三后一,共有四根锋锐的铁趾,其中后趾分为两截,与后面的绳索相连,绳索最后都有一个皮圈套在使用者的腕上以防脱手。用法也不算复杂,把后趾掰开后向着目标甩出去就行了。前面三趾勾住目标后,猛拉绳索即可令后趾收缩,若是抓到人的身上,四根铁爪便会嵌入肉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简单的——只有前面固定的三根铁趾,虽然没了可以收缩的后趾之后少了些威力,可胜在结实耐用。后来更是由此生出了许多衍生版本,比如装在铁杆上当做武器用的钢爪和由绳索固定的三根铁钩组成的攀墙索。
而怀文怀武两兄弟所做的这对飞爪却反其道而行之。
他们的飞爪四根铁趾都为两截可以灵活钩动,每根铁趾都与一根麻绳粗细的锁链相连,扯动锁链就能牵动对应的铁趾收缩,铁趾尖端闪着寒光,单是看看就让人心悸。
江屿不由打了个寒颤,低声对方怡白说道:“要是被这样的东西抓到身上那还了得。”
方怡白却轻轻摇头。单看兄弟俩整理锁链费的工夫就知道,这玩意儿也就看着唬人,八成用不到实战上。
话虽如此,可飞爪确实能够解释很多问题,段成霜头上的伤以及她坠楼的原因还有那支金步摇的下落,这些问题一直都没有合理的解释,可如果是有人在楼下用飞爪偷袭的话那这些问题便都有了答案。
飞爪碰巧抓在段成霜的头上,段成霜吃疼,不得不跟着飞爪往前走,直到坠楼。飞爪在她坠楼的过程中扯开了皮肉同时带走了那支金步摇。
这也刚好可以印证熊林的说法——段成霜坠楼之后他还听见了金步摇发出的声音。
想到这里,江屿便在心里演练了几次,最终还是觉得这个方法虽然可行却并不靠谱。
熊林说他没有听见有外人潜入进来,那么凶手就只能提前埋伏在木楼周围伺机而动。飞爪这东西远比其他暗器更难控制,如果他的目的只为伤人的话,显然飞刀、飞箭才是更好的选择,再不放心还可以淬上剧毒。再说,他怎么知道段成霜会让荷莺出去送信,并且还会到平台上去?
炙热的剑庐里,四个年轻人唇枪舌战,两个老头子各怀心事。
方怡白听了江屿的分析之后想了片刻,然后他眯着眼睛看向江屿:“会不会是熊林、荷莺与人勾结,或者这两个人没说实话?”
江屿耸了耸肩:“说不好,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熟悉段成霜的人做的。”
如果这个人知道段成霜与马育才之间的感情,并且熟悉他们担那他或许真的能对段成霜的行为做出预测。也许这人还碰巧真的善用飞抓?可看齐怀文、齐怀武兄弟俩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这种本事的人。
突然一阵电闪雷鸣,宛如天神即将把灾祸降于世人。
齐怀文走到齐如山跟前跪倒:“爹!你信我,我们没有!”
齐如山看着一脸憨厚的长子心中五味杂陈。大儿子和二儿子最是像他,天生一副憨直的性子,若不是他俩在金铁一道上天分不足,自己又何苦非要培植老三来接班呢。兄弟俩也知道自己的心思,难免对老三怀远心怀不满,可若说他俩会下手伤人,他齐如山第一个不信。
眼见段志毅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齐如山颤声急道:“还不赶紧把话说清楚,你们没事儿做这东西干什么!”
齐怀文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弟之后,缓缓开口:“我们知道父亲钟爱三弟的才能,可我们是爹爹的儿子,也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很久以前我们就设计了这对飞爪,可惜飞爪后面的锁链始终不尽人意,虽然足够灵活,可太难控制了。我们兄弟俩今天是要融了这对废物,从此以后就安心做个田舍翁好了。”
面对段成君的指责,齐怀武只是长叹一声。他把整理好的飞爪往前一递,气哼哼地说道:“不信你就拿去试试,反正我们兄弟在山里试了上百次,一次都没成功过。”
段成君冷笑道:“你们这分明是狡辩!”
齐怀武不理段成君,转向齐怀远闷声问道:“老三,是不是连你也觉得霜儿是我们杀的?”
齐怀远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哥!”
片刻之前,他确实想过或许是是自己的哥哥杀害了段成霜。
可他从记事起就一只跟在哥哥们身边学习金铁,还是齐怀武亲手教会他锤子应该怎么用。两位哥哥不仅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把自己的领悟和技法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直到他打出了那柄绕指柔之后,一切就都变了。虽然父亲对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可他与哥哥们说话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他忽然觉得这件事很荒唐,自己为什么要怀疑两位哥哥?
想到这里他转向段志毅说道:“岳父明鉴,我的两位哥哥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他们连猫狗都不忍心……”
“可我的女儿死了。”
段志毅看都没看齐怀远一眼,吐出这七个字后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忽然转头看向齐如山:“亲家,你怎么看?”
齐怀武一听这话就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外面那么多用飞爪的人难道都杀了你女儿吗?”
段志毅眼中寒芒暴涨,足间蓄力,下一刻便要掠到齐怀武身前痛下杀手。偏在此时,江屿好死不死的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