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他要是真的在乎,怎么会由得刘培中他们闲坐三日?你不是找过徐龙辉跟你一起去现场吗,他为什么不肯跟你同去?”

梁书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终于挂上彷徨的神色:“照您这么说,我岂不是……”

梁瑞睁开眼,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去跟刘培中他们打声招呼。”

梁书犹豫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爹……这件事儿我想查下去,我想证明自己!”

梁瑞看着儿子认真的脸庞,淡淡的说道:“虽然这件事儿应该不是皇帝授意的,可其余几方势力也不能小觑,你要查便去查吧,可别忘了,爹爹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轻轻挥了挥手。

梁书下了父亲的马车,从侍卫手里接过自己的马缰,鞭鞭打马又直奔丰乐坊而去。梁瑞挑开车帘,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他神色凝重的吩咐梁奎:“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好书儿。”

梁书策马而行,赶到丰乐坊门前,吩咐坊官把马送回武英候府,自己则径直向丰着乐桥飞奔而去。仗着身法灵活,他很快便赶到了丰乐桥。丰乐桥横跨胭脂河,两岸都是熙攘的人流。梁书正待下桥时,却忽然瞧见一辆做工精巧的马车停在路边,他一眼就认出这便是下午时自己遇上的那辆。眼下他正有要事在身,只略看了一眼便继续向着周汝杰家的方向赶去。

下了丰乐桥,往南一拐便是丰乐桥南街,梁书远远便看见周家大门前立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梁书不由一怔,这不是下午在马车里遇到的那个白衣公子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无暇多想,梁书已经跑到白衣公子近前,对方见跑来的人是梁书也有些惊讶。梁书走到周府门前,指着火场问方怡白:“这位公子,你是周家的亲戚吗?”

方怡白闻言一怔马上摇头,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丰乐楼说道:“家父与周大人算是旧相识,适才我在楼上与人饮酒时,偶然听说周家糟了不幸便想来吊唁一下死者。”

梁书闻言哦了一声,能上丰乐楼饮酒的,不是达官便是显贵,看他穿着一身白衣,便道:“火场里面全是烟火灰尘,脏得很,在说里面也不安全,公子还是今早离去吧。”

梁书说完略一拱手便往里走,方怡白想起刚才在街上有暗卫刺杀他的情景,心里盘算着,莫非与他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看这人虽然一身的匪气,却比寻常京官多了几分正义之气,便急忙喊他留步:“大人留步!周大人与家父是多年老友,如今已经到了门前,怎么也该进去祭拜一番,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梁书皱眉迟疑了片刻,眼见天色已晚,便道:“那就随我进来吧,不过里面乱的很,你注意脚下,别摔着了。”

方怡白笑着点头,随梁书进了周府大门。梁书从一进门就开始打喷嚏,方怡白也跟着用衣袖掩着口鼻,走到前厅时,方怡白终于开口说道:“周大人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梁书讶然转身:“你说什么?”

方怡白皱眉道:“这里全是白磷和火油的味道,这火显然是人为纵火。”

梁书眨眨眼,神情古怪的看着方怡白:“你也这是火油和白磷的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方怡白微微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要紧的是大人你的小命,敢在京城做出这种事儿……这样的案子你也敢查?”

梁书死死地盯着方怡白的眼睛,方怡白也目光平和的看着他。四目相对,过了片刻,梁书才道:“正因为别人不敢,所以我才不得不查,一百一十二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白死。”略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要祭奠亡灵的话就不要再往里走了,免得无端受了牵连。”

方怡白挑了挑眉:“方某不才,也想为周叔父尽一份心,可否让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你?你能帮我什么啊?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梁书的话还没说完,方怡白已经走到门廊的柱子前站定,他抽出一把匕首,在柱子上戳了几下后,便从中挖出一枚箭头。

他举着箭头对梁书说:“我能找到你找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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