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雅慧!”严振国的扑克脸终于有了裂痕:“你在胡说什么?!”
“老严,还是这么容易动怒啊?”尚雅慧笑了笑,缓缓地站起身来,“你如果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卡尔会在下个礼拜来北京,我会把把手里的证据交给警方,他将会由我华夏警方把他逮捕。你说,如果我把他研究的那些药品给他试用一下的话,他会说什么?”
正在转身的尚雅慧回头微微笑道:“这种违反条例的事儿,你一个政工干部不会做。”
“那总参二部的人会不会做?”严振国平静的反问,“总参二部的人是什媚阌Ω煤芮宄。”
尚雅慧皱了皱眉头,依然淡笑:“严将军,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你是个老兵。”严振国也站了起来,拿过自己的军帽郑重其事的带上,“你知道一些事情你自己承认和被调查出结果的区别。”
“那就请你们去调查吧。”尚雅慧说完,转身就走。
严振国无奈的叹了口气,反问:“如果事情牵扯到你母亲身上,你也可以这样袖手旁观吗?”
“我母亲已经死了。”尚雅慧背对着严振国站着,声音很冷。
“那么,现在在瑞士某个别墅养老的ailsa女士跟你没什么关系咯?”
“严振国,你想说什么?”尚雅慧忽然转身,冷冷的看着严振国。
严振国平静的走到尚雅慧的面前:“我想知道盛瑾玉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不难回答。”
尚雅慧漂亮的眼睛微微虚起,冷冷的看着严振国,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严、振、国,我、曾、经、那、么、爱、你!”
严振国无奈摇摇头:“爱到去出手杀了我的妻子,然后取而代之?”
“我没有!”尚雅慧的手在囚服的袖子里握成拳头,脸色还算平静。
“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去跳楼自杀?她有什么事情只得去自杀?她死的时候儿子还那么小,我跟她也没有吵过架!她好好地为什么回去自杀?!”
“她是自己跳楼死的!”尚雅慧喊道。
“她为什么会跳楼?”严振国厉声喝问。
“我怎么知道?!”尚雅慧暴躁了,“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好吧。”严振国缓和了口气,抬起手来拍了拍尚雅慧的肩膀,“你不想说,那我就去找ailsa女士来问你,我想你应该愿意跟她说话。”
严振国说完转身就走。尚雅慧站在原地看着他将要伸出去拉门的手,忽然说道:“我有个条件。”
“条件?”严振国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看着尚雅慧,“雅慧,我觉得我能来这里看你,就是因为我们之间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你觉得你跟我玩那些弯弯绕还有意思吗?”
尚雅慧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屋顶的灯,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三天后,女犯人2539号尚雅慧上交了一份自我检讨的文稿,文稿里她只写了一句话:有人命案件要跟上级领导自首。文稿到了监狱长手里之后,监狱长立刻打电话给公安部门。
当日,尚雅慧被一辆警车从延庆监狱带走。
两个礼拜后,严振国一场二十四年前一场蓄意谋杀案的受害人家属出席了一场审讯。同时到法庭的还有从国外养伤赶回来的尚昭辉。
尚昭辉坐在观众席中,听自己的母亲说当初如何利用工作之便从国外购买了两支致幻剂,如何约见盛瑾玉谈话,如何刺激她的情绪,看着她丢下外套穿着单薄的衣服冒着春末的冷雨一路哭着跑回去,然后感冒发烧。
盛瑾玉因为小时候得过严重的肺炎,所以后来发烧很容易引发支气管炎和肺炎。这次也没例外,发烧一天后开始咳嗽,然后引发肺炎,住进了医院。
住院治疗一个礼拜后,盛瑾玉病愈,临出院之前打了最后一支消炎针。
就是那最后一支消炎针里,被盛瑾玉悄悄地搀进去了四分之一支的致幻剂。少量的致幻剂并不能引起多大的反应,但会在体内存留至少二十四小时以上,盛瑾玉出院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但这种致幻剂会跟口服消炎药的一种成分发生反应,这是尚雅慧早就算好的。
所以就在盛瑾玉住院治疗后第二天一早,在她注射致幻剂十个小时后第二次服用口服消炎药之后,她产生了幻觉。至于她跳楼前产生了什么幻觉,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就在盛瑾玉出院的同时,尚雅慧已经在飞机上,目的地是雅典。所以,就算是严振国再怎么怀疑尚雅慧会对盛瑾玉出手,他也没有证据。因为盛瑾玉死的时候,尚雅慧人早就不在国内了,海关和总参都有她的出境记录。
审讯的结果是,尚雅慧因为蓄意杀人被判无期,从延庆监狱转到了清河监狱,从经济犯变成了重刑犯。
尚昭辉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男男女女,感到十分的茫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很不寻常的女人,也想过她的手可能杀过人染过血,但他却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一个杀人犯。
一个经过严格培训的女密工想要制造一起意外杀一个人居然是如此简单。
而且就算是死的是盛瑾玉这样的人,也得要二十多年后才能翻案。如果不是严肃费尽心思再加上有合适的时机,或许这件事情一辈子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