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钱晟民挣扎着站起,扶正了眼镜,抬头看着顶空闪烁的星辰,“咱们这是到哪里了啊,怎么天黑了?”
高卫国也发现了星空一样的头顶,细细看了一阵苦笑一声:“伯父,估计不是天黑了,而是咱们到了秦始皇的陵墓的地宫了!”
“秦始皇陵墓地宫?”钱晟民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怎么可能?”
“伯父您看!”高卫国指着半空中的星辰,“您瞧,那星星与星星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而且,如果是按照现在的时令,月亮和大熊座的相对位置也不对,还有那月亮,是弦月而不是圆月,时间也不对……”
“你手电筒还在身上没?”钱晟民问了一句。
高卫国急忙往身后一摸,发现装工具的帆布包还在,急忙从里面摸出一把手电筒,并打开递了过去。
钱晟民接过,急忙照向头顶,果然,只照到一面高约七八丈的穹顶,穹顶上密布夜明珠,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反射出灼灼光华。
钱晟民举着手电筒慢慢移动,随着手电筒射出的一束光亮,远处的黑暗明晰,景象也呈现出来。
“我滴个娘哎!”高卫国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因为随着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地面,他竟然看到了一排排列队齐整的士兵群。j
这些士兵一队握戟杵地,一队提弓背箭,相互呈方阵排列着,显露肃杀气象。
而手电筒光照不足以全部照亮的地方,影影绰绰模糊一片,显然还是列队而立的士兵群。
这些士兵和陪葬坑的兵马俑类似,但不一样的是这些士兵群似乎更精致,周身黑色,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反射出冷冷的幽光,似乎是生铁铸成的一样。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兵马俑?”钱晟民喃喃自语,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钱晟民收回手电筒,照到自己所在的地方,遍照一圈后发现站立之地竟然是一座三十多平的方台。
而方台下四方,全是列队整齐的士兵群。
钱晟民转着圈,边看边嘀咕:“不对啊,不是说穿三泉,下铜而致椁,上具天文,下具地理,堆满了奇珍吗,怎么全是士兵?”
随着钱晟民的念叨,高卫国也明白过来,想起了《史记》中关于秦皇陵地宫的描绘来,看看头顶,倒是周天星辰,是上具天文,但地上怎么就变了。
“难道这里不是秦皇陵地宫?”高卫国走到钱晟民身后,顺着手电筒光束往下看,就见有道道阶梯通向下面,往下踏脚道,“要不下去看看!”
“先别乱动!”钱晟民急忙喝止。
然而依然晚了,就在高卫国的脚踩在下方台第一道台阶的时候,突然自台阶处咻的一声飞出三枝箭,其中一枝直接穿透高卫国的小腿。另外两根则斜上飞出,如果高卫国是从底下上来的话,则直接会被射中胸部。
高卫国一声惨叫,就在要扑向前倒去的时候,钱晟民一把将其拉住,最后躺在了高台上。
“卫国,怎么样?”钱晟民跪在地上,一手扶着高卫国的脑袋,另一只手急忙去抓掉在地上的手电筒。
高卫国疼的呲牙咧嘴,急出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稳定下来,咬着牙:“伯父,快帮我看看,箭上有毒没有?”
钱晟民拿着手电筒急忙照到高卫国右腿中箭的地方:“看着血液颜色没变,应该没毒吧!”
说着把手电筒放在一旁,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来,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高卫国忍着痛,双手杵地,慢慢坐起身来,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咯喳喳的声响,急忙叫道:“伯父,您先停会儿,您听听这是什么动静!”
钱晟民停下包扎了一半的动作,侧耳细听,就听见四面八方喳喳嘎嘎一片,像是古旧的机械正在启动。
钱晟民急忙捉起地上的手电筒,站起身来朝着方台下一照,就见原本安安静静立在地上的提弓背箭的士兵方阵,竟然活过来一样,在抬动胳膊从后背摘箭,而弓早已端起。
而那些持戟的士兵方阵,早已横举铁戟,戟尖遥遥指向方台。
“完了完了!”钱晟民无力地叫了一句。
高卫国也忍着痛匍匐到方台边,看到如此阵仗,惊得大呼道:“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你刚才踏脚的时候激活了地宫的机关!”钱晟民无神地回应一句,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息道,“看来咱爷俩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像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那些士兵的动作机械而笨拙,等它们最终捉到箭搭在弓上,中间差不多有二十秒,然而这短短的时间,对钱晟民和高卫国来说,显得那么难耐和煎熬。
看着终于搭好箭要射的士兵方阵,钱晟民满脸苦涩,高卫国则叹道:“我都还没看到我家方寸娶媳妇呢!”
嗡的一声,弓弦释放的声音显得整齐而响亮,钱晟民最后看了一眼高卫国,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躺在地上的高卫国内心一叹,也闭上了眼睛。
良久,想象中的万箭穿身的场面似乎没有出现。
钱晟民眉头动了动,不过依旧没敢睁开眼:“卫国,咱们死了吗?”
“应该……死了吧?”高卫国也有些怀疑,首先睁开眼,就看到两张带着笑意的脸悬在半空俯视着自己,一张略黑而硬朗,一张略白而俊俏。
“怎么滴,黑白无常长这样吗?”高卫国喃喃。
然而这个时候,又一张脸出现了,嘴巴一张一张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