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漫无边际的宇宙中,透出淡淡红晕的光色,这块通透古怪的画布上,一条条微弱荧光般的如丝轨迹,绘就了无数不断颤动,却又略显凌乱的古怪图案;身后,一片漆黑的虚无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吸引吞噬一切物质的力量,康奈德心中升起一阵明悟,那或许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洞了,似乎自己的位置比较接近其核心啊,途径于此的光线被其吸引,最后映入眼中的,就变成了如此奇特的景观。
“咦?也不是什么都能吸进去啊,咋感觉周围有东西呐?”四周同样漆黑,但莫名的感知中,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述的东西在弥漫飘荡,身后近乎无穷的引力对其的影响几近于无。当然,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具备这样的特质,一串似乎是构成了环形的立方体正在从眼前飘过,在巨大引力下崩解,化为无数颗粒;而并不太遥远的黑暗中,一颗尚未完全冰冷的行星正在爆发出强大的光焰,划出一道更粗更亮的轨迹,擦着引力场的边缘逃向宇宙的更深处。
“这是......,塔安元?流浪星球?我靠!!!我在哪?”康奈德暮然警醒,于是眼前的画面一变,一个全身长毛的家伙正隔着一颗脑袋按着一个球体,身上,在飙血,脸上,.....在发呆,身后一名暴露狂女战士已经凌空跃起,长刀正在劈向粘满毛发的头颅,四周,满脸惊恐的灰袍法师们手中的法术即将射出,地上还躺着跑着一个个更加惊恐的野人。“靠!我在这!”。
这时,他才算真正的骇然醒转,不及细想,第一眼,就是颤抖的手掌下,珈蓝蒂尔干瘪得似乎小了一号的脑袋,正在无力的向旁边的大坑里滑落,或许,刚刚只是过去了眨眼的时间?半步之差,须臾之间,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高阶,竟然真的折在了自己的手里。
还没来得及惊喜,就重新又感受到了身体的伤势,我那可怜的肋排啊,不知断了几根,剧烈的疼痛袭来,战斗意识重回体内,忍痛左手一抬,飚飞更多鲜血的同时,从毛发下面抽出一支大号转轮手枪,瞄也不瞄,朝后就是三枪,正在凌空飞斩的女战士手中长刀一震,被附魔子弹的连续冲击打的略微改变了方向,失之毫厘的向旁边的大坑摔去。
而此时,康奈德的右手,仍然虚按在球体之上,或许是这个距离才是正确操作的姿势,又或许是珈蓝蒂尔那个死鬼的精神能量果然不俗,反正,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个齐太尔之眼间,还有着一些联系,“对啊,这个秘境,应该就是以这东东为中枢构筑的,我要不要.....?算了吧,还是.....跑吧,......话说应该能用这东西逃跑吧?”
电光火石的闪念之间,周围跑着躺着的野人们就已经大部分消失,随后,又开始狂笑的康奈德,也挥舞着手枪话别,消失在空气之中,他这时倒是很清醒,就算控制了中枢,身受重伤,又不熟悉操作,肯定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今天这日子,已经过得很刺激啦,还是知足的跑路吧。
法术落空后冲上来灰袍们,不禁面面相觑,并没有立即追击那个狂徒的意思,而是看着那个悬浮的球体,流光溢彩中,映照出一张张苍白又满带渴望的脸,这就是魔化后还保留自我意识的缺陷了,齐太尔之眼啊,好东西啊,如今掌控者挂了,那么,谁是新的掌控者呢?
这帮人显然不知道刚跑走的那位是谁,更不知道那位吃干抹净的一贯风格,“那是什么?”一个灰袍看向石台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排圆筒,其中一个最像垃圾桶的,不仅会动,还会说话,“大家别急,大家别急,我这就投降,....给我五秒钟的时间。”
山谷外,恬美草地幻象的边缘,陡然出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东西,百十个野人的身影凭空出现,掉落,就算皮糙肉厚的他们,也难免被摔的七荤八素,迷茫的脸上依然带着惊恐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四散奔逃,就又是一道身影飞出了草地边缘。
这个的风姿就比较飒爽了,双臂展开,毛发飘扬,如飞鹰般凌空下落,一脚踩在某颗毛茸茸的脑袋上,然后腿一软,掉落在地,一边嗞血,一边翻滚,贼兮兮的往山谷里看,嘴里还“啊呀呀!啊呀呀!”的喊痛。然后,一只银色的长筒靴暮然出现在了这家伙的前方,一脚踩住,恰好踩在了胸腹肋下的伤口处,这回是真疼的受不了了,“啊....!!!....”。
“住口!再叫踩你嘴!”惨叫声戛然而止,伸腿停球的银色主宰一身银色戎装,根本不看脚下那个呲牙咧嘴的家伙,长发无风而动,近乎透明的眸子,审慎的打量着眼前的结界,身后,几名联盟法师已经对着山谷举起了法杖布设己方防御。
“咦?这个画面,我好像见过哦。”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家伙忍不住喃喃念叨了一句,大概是那个圆球的效果吧,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姿势似曾相识,以至于将类似“如果这靴子是带高跟的.....”,“如果这位穿的是裙子...”之类的龌龊想法压回了脑后。
“哦?你接触过齐太尔之眼了?什么感觉?看到什么了?”这下几位高阶感兴趣了,城主女士低头看了他一眼,坎贝尔那个老货,还凑过来,笑嘻嘻的拔他脸上的毛,“粘的好紧啊,这个画面见过不?”,已经连手指都懒得动弹的某人,仔细想了想,“哎呦,疼!......我看见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啊!......就是全没记住。”主宰女士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脚下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