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听到殿里的哭声,纷纷赶了回来。
马皇后虽然脸上有血,但是她嘴角仍带有笑容,兴许临死前心里还念着二人的新婚之乐。
看到皇后遗相,方孝孺跪了下去,庄严的行拜叩之礼。
曹士心欲上前探马皇后的气息,确认已死。方孝孺出手阻止他,用力将曹推开,怒道:“不能亵渎皇后遗体。”
曹士心叹了口气说道:“马皇后真是女中豪杰,我只是一个建议,没想到皇后。。。。。真有心如此做。”
建文帝听闻此语,不禁大怒:“原来是你这家伙唆使她自尽的?“建文帝拿起椅子旁的香炉,往曹士心砸去。愤怒之余,一时不察,拿起后才发现香炉炙热,震怒之余,竟然烫伤自己的手。
曹士心微微一笑,轻轻一让就避开香炉。本来君要辱臣,臣不得让。可曹士心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会把这些君臣礼仪放在心里。
“皇上,事不宜迟,就让我们来进行吧。再晚就没时间了。“曹士心催促道。
虽然方孝孺对这群人不是完全的信任,但是他相信马皇后,方孝孺也说:“皇上,没有时间了,燕军要进来了,就按马皇后的遗志进行吧。“
曹士心给玉萧源一个眼神,暗示其上前动手。玉萧源一个作揖,说了一句:“皇上,恐要冒犯龙颜了。”
玉萧源仔细端倪建文帝的面孔,脱下建文帝的顶冠,并捏了捏其肩骨和四肢。
他微微沉思,拿出背上包袱里的家伙,里头有粘土、脂粉和颜料,看是装扮建文帝用的。玉萧源并取出一套衣物。建文帝一看,竟是一套袈裟和一套很旧的补丁麻布服。玉萧源抚摸了一下建文帝的头颅,手掌所到之处,及肩长发变寸头,原本乌黑的长发变成油腻的短发。方孝孺看到此等功夫,不禁赞叹其功夫实在惊人。
曹士心又低声嘱咐了伍士阙和姬易书,要求他们封锁现场。姬易书点点头,走到太监和被击倒的锦衣卫旁边,好似掏出了什么,手挥了挥,太监捂住喉咙,声音也发不出,就软倒在地,血流而亡。倒在地上的两个锦衣卫,也是像是被放血一般,姬易书经过就微微抽慉,然后血流满地,气绝身亡。
方孝孺自此方懂得,原来曹士心是要杀人灭口。他心中一紧,背上冷汗直流。马皇后、太监、锦衣卫都死了,目前知道建文帝要出逃的,除了这六人,就是自己。难道自己也要死在这里?但他心中一想,君要臣死,岂能不死。本就没抱着活着回去的心。如此一想,心里立即坦然。原本紧张的脸孔也放松下来。
曹士心看得一清二楚,笑着说,“方大人也是一个可能泄密的人,本来。。。。但看来,我们不需要担心此事了。”方孝孺正色道,“谢曹大侠不杀之恩。”
两人眼神交接,互相会心一笑。本来曹士心的确也是要杀方孝孺的,他主要是担心一旦方孝孺被燕王抓了去,重刑拷打,难不保会说出真相。可他本就敬重方孝孺,世间人称方孝孺为读书种子,文学领袖,曹士心难以下手杀死方孝孺。但看到方孝孺从紧张到坦然一笑,知道他已有赴死之心,即使方孝孺被虏获,绝对会自刎,以免说出建文帝的下落。
“那刘贵妃呢?”方孝孺问道。
“她早跑了,没听到重要的部分。”曹士心说。原来刘贵妃看苗头不对,自己恐要殉葬,在刺客家族进来没多久就逃跑了。
曹士心道:“但。。。。方大人,此时您应该赶紧离开,接下来的事,你不知道最好。如有可能,帮我们放火焚城,制造纷乱,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皇上更有机会离开。”
方孝孺点点头,朝服一摊,往地上一跪,对着建文帝行了叩拜之礼,泪湿满襟。
建文帝眼眶也湿了,从他上位以来,方孝孺日夜相伴,经历了这一路,如今君臣别离,前途一片渺茫,不知今生是否能相见。
建文帝走了下来,握住方孝孺的手,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允炆谢谢老师。”
方孝孺用力的回握,说了一句“皇上,保重。”转身离去,再不回看一眼。
众人看了这君臣离别的镜头,也好生感动。
曹士心最早回过神来,想着还有许多关节要布置,指挥说道:“玉家的,赶紧给皇上易容。我们即刻出宫。伍兄,麻烦您,带着姬当家,先帮皇上把那套旧衣服换上,然后把皇上的龙袍给这个锦衣卫穿上。整理一下四周,放把火,把皇后、锦衣卫、太监都焚了,务必烧的什么都看不出。”
又道:“玉当家的,按照我们先前说的,你换上袈裟。让聂家的和金家的送你出宫。我来送皇帝出宫。”
玉萧源果然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建文帝原本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只片刻间,他把建文帝的脸涂了土,衣服里塞了棉布,扮成了一个臃肿不堪的胖子,配上那油光四溢的旧麻服,又贴了几个狗皮膏药,说他是丐帮的都信。然后玉萧源对着铜镜,开始装扮自己一番。弄了不一会,已经大致与建文帝相像,连脸上的痣,小麻子都顾虑到了。再把眼角稍微描线,玉萧源和建文帝看起来简直就是一母同胞。然后玉萧源自己抚着自己的头颅,手掌到处,发尽脱落,直接变成一个光头,继而把袈裟穿上,马上摇身一变成为像建文帝易容的和尚。玉萧源对着镜子自己转了一圈,颇感满意地说:“就这样,也不能太像了,这样刚好,太像了,像是没易容。”
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