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高卓心中,却有了那么一丝想法。
叶富此举,不可谓不高明。
许高卓是知道的,叶富建立这个讲武学堂,本质上来讲,就是要培训听从他命令的合格军官,而这些底层的军官,以后将是整个宽叆一线防布的中坚力量。他们会逐步替代上层军官,甚至于,会通过升迁、调任这种途径,达到叶富可以控制更大范围的目的。
这就如同当年的东林书院,一个小小的东林书院,培育出来的东林党,却已经成为了朝堂上争锋的最有力的力量。
让王致不要把人选说出来,而是要将人直接安排考核,进入讲武学堂之中。
实际上,就是叶富的一步棋!
如果这个王致推选的人选足够得力,只需要经过这一期的学习之后,可以说,虽然他还没有明面上展开自己的工作,但内里,他却已经牢牢地为叶富把控住了这些底层的军官。
而这个人到底是谁?
同样,只要他足够得力,许高卓怕是直到护军司成立的那天,才会知道了。
明知了叶富的想法,许高卓并未觉得到底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更不会觉得自己是被监控起来了,有什么不满。
反而是,对于叶富这种行为,他是非常看好的!
他一生功名无望,得以投效明主,实在是他最大的梦想。
从前没有机会,现在既然得到了这样的一位明主,他可是生怕这位明主太弱,更是生怕这位明主不知道自己的忠诚!
有人监控?那最好!最好让叶富明明白白,到底谁才是对他最忠诚的人!
反观王致,则显然开始忧心了。
他是文官,天生对于锦衣卫、东厂这种监控机构比较反感。即便明知道叶富似乎不是打算监视他用的,但到底还是不舒服。
对于他们二人的情绪,叶富看在眼中,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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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看着大步而去的许高卓的背影,几步追上前,喊了几声,“许先生,请留步!请留步!”
许高卓转回头,温和的一笑,“王经历,学生表字逢端,您称呼学生表字便是了。”
“哦,逢端兄。”王致和许高卓难得相处融洽,倒是有些不适应,他和许高卓相伴走了两步,才低声道:“逢端兄,刚刚大人所说的,要简拔人才的事情,您可听到了?不瞒您说,我这夹袋空空,实在是不好推举谁啊!不知道,您可否有意见……”
“这个怎么好由学生来做呢?”许高卓连忙摇头,“大人刚刚才吩咐了,要您推举这个人选。而且,在此人毕业之前,学生应该不太适宜与他结识的。因此,还请王经历见谅,学生不能从命。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学生要去做事二来,王经历,就此告辞,您请留步!”
王致站在院中,看着许高卓匆匆远去,有些不知所措。
而与此同时,书房内。
靳一川为叶富倒上了新茶,在他耳边轻声道:“叶哥儿,那王致,我看着不像是什么老实的人呢!你是不知道,他刚刚出去,就叫住了许先生,要跟他说悄悄话。这种喜欢联络这个,联络那个的人,叶哥儿,你喜欢吗?我怎么就觉得,用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人嘛。”叶富喝了口茶,低声道,“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盘,这都是难免的。你若是不放心,就替我多盯着点儿吧。”
“我?我怎么成?”靳一川连忙摆手,“不行的,不行的,我干不了这个事情!”
“怎么干不了?”叶富笑道,“我倒是觉得,你会是个不错的人选呢!一川,你是我身边的人,咱们两个是发小儿!我除了信你,还能信得过旁人吗?再说了,咱们不是兄弟嘛!你难道就能忍心,看着我被他们欺来瞒去?你就当帮帮我!”
对付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办法。
比如,靳一川这个人,叶富知道,虽然用命令的形式,他不会不听。但还是不如直接和他们打感情牌,这样的效果要好!
果然,听了叶富的话,靳一川立马就答应下来,“好吧好吧,都说了是兄弟了。我若是不帮你,那岂不是太不讲义气?我倒是真的不擅长做这个,等到过一阵子,你有替补的好人选了,到时候,我再让贤就是了。”
叶富没有合格的军训教官。
这在讲武学堂是最大的问题!
那句话不是那么说来着吗?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没有教不会的学生。
别说讲武学堂的学生都是从各营以及民间精挑细选出来的,就算是真的能力不行,但只要有优秀的教官来教,总能教成个样子来。
叶富对此暂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方法。
没有教官,整个大明朝,他现在也都想不出有哪一位有可能能够胜任这教官的位置。如此一来,也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先训练一些简单的内容了。
好在,叶富来自于后世。
他当时读的那个大学,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
作为文科生,又是喜好历史的文科生,可能也是性格使然,他在高中的时候还是比较缺乏锻炼的,没有大多数理工科的学生那么热爱运动。
但等他上了大学,没几天就开始的军训简直是训到他怀疑人生。
每天绝对严格的队列训练、军体拳训练,不定时的抽查内务,已经可以让这些刚刚入大学的学生体会到‘准军事化’是什么感觉了。这之外,最痛苦的是,还要加上每天二十公里的拉练。
整整将近一个月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