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联想起历史上的记载,他却又觉得和孟石探查到的情报恰好相似。
历史上可是说了,耿仲明生于辽东盖州卫,早年就曾经投降后金。孟石猜测这伙人是从后金的地盘上逃回来的,这就已经对上了。再者说,历史上的耿仲明也是后来才弃暗投明,而恰恰因为叶富的存在,后金并没有发展到历史上的那般足够强盛,给他逃跑的机会也是不无可能的。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心中有数了,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叶富倒是觉得,只要是菜,就该先捡到篮子里再说。至于他残忍、狡猾,也未必不是被生计所迫,不改不行,但却可以给他改过的机会。
叶富一句‘什么’,将孟石喊得有些莫名其妙。
见他仰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自觉地停住了话头等候。
却不想,叶富不再听他汇报,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许先生,听到了吧?一伙流兵,居然踩到老子的脑袋上了!猖狂至此,于我险山军简直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改编的时候,我还想着,多少照应着些李相宝那样的老资历的面子。如今看来,老了就是老了,胆小怕事,无能无用!若再这般继续下去,怕是我凤凰城一带,不用多久,就会彻底糜烂成匪窝!剿匪势在必行,为首这一刀,我就要这伙流兵呸!老子要这伙土匪好看!”
许高卓向来最重尊卑,身为叶富的谋士,便几乎事事对叶富唯命是从。不论他心中如何设想,叶富的命令已经很明确,他便只是顺着叶富的思路建议道:“是,大人所言极是!匪患确实为我辽东一大祸害,无论是流兵,还是失所的百姓,都随时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匪。这些人纵之于江湖,则祸乱一方。但若是能够为我所用,则无疑会成为不小的助力。这一次,不若就立一个样子出来吧?”
“嗯?你的意思是”叶富心中略有疑惑,却也觉得省了事情。起码,在战后,他不用想方设法为耿仲明逃得一死了。若不能用自然是该杀杀、该抓抓,但若是能用,那有许高卓这话在前,就拿过来直接用也就是了。想到这里,他点头道,“就按先生说得办吧!”
许高卓躬身一礼,随后道:“是,大人,学生谨遵大人命令。”
战后的处置,毕竟不是眼前的事情。
在叶富答应了自己的提议之后,许高卓便就眼前的战事询问道:“大人,新任第二旅统带、凤凰城守城官李相宝此人虽然老迈,但就如大人所说,他在凤凰城一带多年,颇有根基。不知,此次剿匪,大人是否还要继续用他?抑或是有其他的设想,还望大人训示。”
叶富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懒洋洋的,“既是已经老迈,那就该退居二线,颐养天年,还费那个劲争权夺利,有什么意思吗?再说了,不见得是人家不想退步,只是咱们没有给人家机会。像我上次,不就是强给人家压了担子嘛?年已老迈,力不从心也是有的。既然如此,那咱们说不得就要体谅体谅老人家。你此去替我传令,守城官的位子,让他自己辞咯。至于第二旅统带的位子,过后,你推荐个人上来吧。”
叶富如是说,许高卓却并没有立马答应,“大人,这似是不合权责。推举这等事情,按照规矩是由王大人负责的。”
“哦。”叶富挑眉看了他一眼,浅浅的应了一声,似是刚刚只不过是口误一般,“那过后,便让王经历推荐个人上来吧。你替我去一趟凤凰城,把我的话带给李相宝,好叫他知道,老子忍不得此等尸位素餐之人了。”
“是,学生遵命。”许高卓答应道,随后却显出些为难来,“只是,大人,学生之前也提到了,那李相宝在凤凰城立足多年,即便是您打乱了下面的编制,也并不能将他在军中的所有七寸尽皆斩断。若是到时候他不肯退步,学生又当如何?”
许高卓这分明是在要权力了。
他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要谨守自己身为下属的本分。
不该他的权力,譬如推荐继任者,就算是叶富真的只是一时不查的口误,而并非有什么试探的意思,但他依旧不能稀里糊涂的越界。而本就该属于他的权力,他则当即争取,没有半点儿犹豫。
叶富想了想,吩咐道:“登龙,去,叫靳一川过来见我。”
马登龙答应一声,跑去叫人。
叶富对许高卓说道:“我的亲兵营第三哨,配置的武器是整个险山境内最好的。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训练、磨合,也大概有一战之力。这一次,毕竟是有些冒险的地方,我让靳一川带人听你的指挥。一切事情,你皆可替我临机决断,不必顾忌。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设若李相宝胆敢不服,随你如何处置。”
叶富这一番话出口,就是给了许高卓莫大的权力了。
想许高卓辅佐许品功那么多年,活得糊里糊涂。自从遇到了叶富,才有了蛟龙入海的感觉,浑身的才华也终于得以施展。
眼看着叶富将自己最为精锐的亲兵都派给了他,给他这么大的信任,他自然就不由得起了国士之心。
只见他双手抱拳,深施一礼,对叶富保证道:“大人请尽管放心,卑职一定替您办好这件事情。”
叶富略略点头,又看向了陆鼎,“陆鼎,你虽是我的中军,但职权范围我早已跟你讲过。如今,李相宝那个家伙不趁手,他手下的兵也多半是不得用了。你统管营务处,这剿匪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