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的名字是不是李成,张四九并不知道。毕竟李老头那么大的年纪,已经没人会再直呼其名了。
不过李老头的右腿小肚子上的确有一块黑色的胎记,而且上面还有一簇黑毛。
而且李老头年轻的时候的确是石匠,正是他上山开石的时候在石窑里发现了张四九,才救了张四九一条小命。
“境主大人认识我那亲戚?”韩姓老妇人一听张四九的话,急忙瞪起眼睛,满脸激动地看着他。
张四九道:“何止认识,我们就在一个村子里住着,白石村。”
韩姓老妇人闻言更加激动,连说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张四九道:“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事情告诉李大爷,叫他好生安葬您。”
“多谢,多谢。”
话说完,韩姓老妇人化为一阵黑烟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张四九见这里的事情已完,于是灵魂归窍,出了陈老汉家的院子,离开县城,来到白石村村口。
到了土地庙内,张四九又出窍,见孟戈、牛头和马面已经在那里等待,就把今日经历的韩姓老妇人的事情说了。
孟戈道:“看吧,那个陈大娘的事情果然是报应,你处理的不错,已经有境主的样子了。”
“还要多谢三位的指点。”张四九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当我靠近陈大娘的时候,怀中的境主令微微发热,拿出来一看上面有红光隐现,就如同火光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笨蛋,这都不懂。”孟戈道:“境主令是灵器,能自主感应到冤魂,并对冤魂有一定克制作用,否则那个姓韩的老婆子为什么会怕你?”
张四九喃喃道:“我以为是因为我境主的身份呢。”
孟戈撇嘴,“笨蛋,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别管境主还是县城隍、州城隍、府城隍和都城隍,说到底都只是魂魄。冤魂也是魂魄。既然都是魂魄,它们凭什么怕你?”
张四九点头。
孟戈继续道:“而且论起来,你不过才当境主没几天,什么修为都没有,但是那个姓韩的老婆子却已经自己修炼十几年了,若是没有境主令保护你,她早就把你生吞活剥了。”
张四九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白日间的经历居然那么凶险。
“话说……”孟戈看着张四九,“你这几日修炼《魂修入门》如何了?”
“养气入定、呼吸吐纳,我都掌握了。”张四九道:“如今晚上练习一个时辰,虽然睡得少,但白日间并不觉得困倦,反而精神奕奕。”
“一个时辰?”孟戈瞪大了眼睛鼓着腮帮子道:“你太偷懒了吧,从今天开始每天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张四九算了算,自己睡眠的时间好像就越来越少了。
“我告诉你啊,你现在是才当境主没多久而且只用境主令出窍,我怕你出窍时间太长肉身会受不了才不让你巡夜的。等以后你能自主出窍了,老老实实给我晚上巡夜。”孟戈抱着肩膀呵斥张四九道。
张四九一想,这意思就是自己以后能自主出窍了就没工夫睡觉了呗。
“小子,你现在可能在考虑睡觉的事情。”牛头眯缝着眼睛看张四九,瓮声瓮气地说道:“但是我告诉你啊,等到你可以自主出窍的时候,已经完全可以不用睡觉了。”
“是。”张四九答应道。
“行了,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练功吧。”孟戈挥挥手,对张四九道:“记住啊,白天打探赵东楼和无生道的事情。”
张四九点头,见孟戈、牛头和马面化为一阵青烟,没入到地下。
张四九灵魂归窍,从土地庙里走出来,往白石村里面走。
他沿着小河的北岸前行,等来到一座桥边的时候,驻足往桥的对岸看去,就见李老头家的院子里还有灯火,心知李老头还没睡,于是过了桥,来到李老头家院子的门口。
咚!咚!咚!
张四九敲了门,很快李老头的声音从院内传来,“谁啊?”
“李大爷,是我,四九啊。”张四九道。
“来了,来了!”
说话之间李老头开了院门,张四九见他穿着一身暗灰色的粗布衣服,手中拿着拐杖,光着脚趿拉着鞋,一脸的倦意。
“您这是要睡了吧?”张四九道。
“啊!”李老头和张四九不见外,点了下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叫张四九进院子里来,并问他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李老头家的院子挺大,进了门左边是西屋,右边有花架,正对着门的是北屋。花架的前面有石桌和石椅。
张四九听李老头动问,于是道:“有点事,要不咱们在院子里聊几句?”
李老头见张四九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他要说的不是“点事”,于是冲花架前的石椅一指,“坐吧。”
两个人坐定,张四九还没说韩姓老妇人的事,倒先问道:“我大娘睡了?”
李老头有一子一女,子女都已经成家,住在别处。这所院子就住着李老头和他的结发妻子。
“你大娘熬不了夜,早睡了。”李老头道。
“嗯。”张四九点头,这才开口道:“李大爷,您是不是有个关系特好的远房兄弟,娶了个姓韩的妻子?”
李老头闻言一愣,上下打量着张四九,“你怎么知道?”
李老头说,他那兄弟叫李唐,和他虽然是远房,但因为意气相投,是以比一般的近亲处的还要好。
“我那兄弟以前倒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