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头等人微微一怔,脸上顿时露出狂热之色。
他们这小玩场开了将近半年,见过用钞票的,用银行卡的,用存折、房本的,乃至用硬币的都见过,但还没有用支票的大老板呢!
这家伙,肯定是个有钱的主!
豹子头立刻眉开眼笑:“够了,够了,老板真是大气啊!”
然而,豹子头正准备去拿,秦诺死死捂住了那张支票,满脸焦急地说道:“姐夫,不行,这么多钱不能你来还!”
豹子头微微一怔,顿时面露怒意:“你个死丫头给脸不要脸啊?是不是还想回风雷会所当小姐?赶紧滚开!”
“放心吧,秦诺。”
林云手揽着秦诺的肩膀将她扶起,淡笑着低声说道:“这钱,只不过在他手里暂存一会儿而已。”
豹子头收了钱后,派人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盒子,放到林云的面前。
“这些是他秦北在我这里留下的欠条,你拿去烧了或者埋了吧。”豹子头咧嘴笑道:“我豹子头做事向来最规矩,从今往后,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林云点了点头,接过那装满欠条的盒子,却依然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豹子头狐疑地问道:“兄弟,还不走?有啥事吗?”
“港澳那边有句老话,叫入场不玩,欺客欺主。我今天既然到了这里来,要是不玩上两把,岂不是不合规矩?”
“兄弟你也想玩两把?”
豹子头微微一怔,顿时眉开眼笑,“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入场不玩,欺客欺主!既然兄弟有如此雅兴,那我豹子头一定奉陪!”
说罢,豹子头大手一挥,朗声道:“清场!”
几个小弟立刻在玩场中轰人,许多正玩的上头的玩徒赶也赶不走,便直接被丢了出去。
而赶完之后,剩下留在玩场中的,居然还有一小半的人。林云暗暗思忖,这些剩下的,肯定就都是这满缘场的托儿了。
秦诺担忧地说道:“姐夫,你怎么也要玩啊?”
林云耸了耸肩:“不玩,怎么把咱们的东西拿回来。”
“可是......他们这家玩场心黑手黑,豹子头更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出千老手,您和他们玩,岂不是送钱吗?”
“放心吧,小秦,姐夫自有分寸。”
很快,玩场正中间被清出了一张圆桌,豹子头恭敬地说道:“兄弟,上座!”
林云淡淡一笑,这豹子头又在用这玩场内的规矩考他啊。
玩场自古有个规矩,那就是决不能喧宾夺主。不管你玩术再高,背景再厚,也不能坐正中间的主座。
因为主座,是庄家坐的位置。你要是往上一座,先不说你赢钱输钱,人家庄家脸子一掉,说你不懂规矩、企图夺人家的场子,给你痛打一顿丢出去,你也无话可说,
当即,林云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笑道:“愧不敢当,我坐在这末位就是。”
当即,林云在末位,秦诺和秦北则站在他的两旁。
豹子头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兄弟,喜欢什么玩法?我们哥儿几个今天奉陪到底!”
“咱们上江最经典的,自然就是诈金花了。”林云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诈金花是一种很传统的扑克玩法,这种玩法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从表面上看来,诈金花就是每人发三张牌比大小,按照“豹子”、“同花顺”、“同花”、“顺子”、“对子”以及“单张”几种牌型比大小,最终牌面最大的那个人可以拿到所有的钱。
但对于他们这些玩场老油子来说,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从表面上看,诈金花是一种自己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游戏——牌不好,你可以跑,或者不跟。但这种做法,也经常会让好运从自己手中滑脱。
你的牌不好,别人的牌比你更不好,但是你跑了,只剩下捶胸愤恨的份儿。
你的命运也时常被别人掌握——你的牌好,别人比你牌更好,你如果跑了,那先前下的钱便全都捞不回来,想跑又跑不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到底。
可以说,在几十种玩桌游戏上,诈金花算是输赢最快、也最能彰显老千们的本领的一种。
“好,痛快!”豹子头咧嘴笑道,“老三、老四,老六,你们三个坐下,咱一块陪这位兄弟好好玩一玩!”
三个青年分别坐在圆桌周围,朝林云礼貌笑着点头致意。
身旁的秦北脸上露出几分忧虑:“天哪,怎么会是他们......”
当即,秦北凑到林云耳边,小声说道:“林老板,要不咱们找个借口快撤吧。”
“为什么?”林云挑了挑眉问道。
“你看他叫来的这三个人,个个不是善类。”
秦北小声说道:“那个脸上有伤疤的,是老三窜地龙,最擅长在桌底用手段打暗号,让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自己人的牌形。”
“那个戴着墨镜的,是老四千里眼,他的两只眼睛灵的出奇,只要对方露出一点点破绽,便能将对方的牌看个满眼。”
“那个胖子,是老七闪电手,他的手法快的出奇,经常在人的眼皮底下换牌,对方都毫无发觉。这三个人是豹子头手下打扑克最厉害的好手,他今天肯定是想让你在这里赔个底儿掉!”
林云忍不住饶有兴味一笑:“看来你在这儿混了两个月,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啊。”
“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林云轻轻咳嗽一声,淡笑着说道:“发牌吧。”
每人面前都摆了十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