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朱贵上山已经一周了,四处酒店已尽数开业,天天有走投无路的百姓上山寻求庇护,只是有名有姓的好汉却是没见着。
这几日山寨下山借了两次粮,虽说没有于家庄收获那么大,总共就钱四万贯左右,粮五千石,总归是又充实了一下仓库。
只是水军的心事一直在心头萦绕,这日花荣看天色甚好,让宋万准备了十只烧鸡,两头烤羊,外加二十坛好酒,带着十个水军的弟兄划着两条渔船,径直向着石碣村而去。
本来花荣打算独自前去的,可是杜千宋万觉得还是带几个弟兄好些,必要时能有个照应。花荣自是不无不可,就有了这一行十二人的画面。
在水泊中行驶了约莫一个时辰,两只船便停下不前,但见前方港汊千条,枯黄的芦苇纵横交错,要是贸然闯将进去,迷了路途,怕是不容易出来。
正犯难时,忽然前方驶出一条渔船,一个大汉撑着船从中驶出,看见花荣一行后,远远停下相看。
这边宋万看个正着,朝他喊道:“喂,那汉子可是石碣村人?可否在前领个路?”虽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只因这片港汊交错的石碣湖只连接着石碣村,从里面出来肯定是村里人跑不了。
那汉子听了,喊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到石碣村做什么?我听说这月那水泊中的梁山让一伙人给占了,最近频频下山,坏了好几个村子的大户,你们莫不是就是那山上的山大王?要来图谋我地?”
这汉子到是口快,宋万听了哈哈大笑:“俺们就是梁山上的,怎地敢不敢上前搭话。”
“怕你不成?”那汉子回了一句,便朝众人划来,也不知是不是艺高人胆大。
靠到进前,花荣打量一番,只见他二十岁许,脸颊突出,双眼稍有突出,腮边几缕胡茬,大冬天穿着单衣也不见发抖,正拿眼观望着自己一行人。
上前一步,花荣笑道:“这位壮士好胆量,知道我等是山上强人,还敢上前,看来有艺在身啊。”
“既然是梁山上的,那有什么好怕的,这半个月周边百姓都在传梁山的好名声,从来不坏普通百姓性命,总不能是瞎传的。再说俺自小就在水上水下的走,怕的谁来。”后面说着还斜眼看了几个划船的水手,不屑的撇撇嘴。
听了这话,花荣很欣慰,感觉这半个月没白做,百姓不怕强人,还自发的传播自家的好名声,坚信只要一直坚持替天行道,总有一天会天下闻名,民心所向。
然而看到那汉子不屑的表情,船上的水兵不干了,一个头目上前道:“寨主,这厮太嚣张了,那表情分明没把俺们看在眼里,俺要和他单挑。”
这头目是跟随花荣从清风寨出来的,姓李名河,上过学堂,认得几个字,本来准备让他跟着王伦管钱粮的,只因水性很是不错,加上山寨没有水军头领,暂时被放到水军里带着几十个兵先干着。
那汉子见说,哈哈一笑道:“那你可接好了,俺过来了。”说着把上衣一脱,噗通一声跳入湖中,不见了踪影。
后面船上的李河抬眼四处打量了好一会,却连个水花也没看到,笑着对船上众人说道:“哈哈,那厮不会是跑了吧,看他神情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呢,不想却是个怂货。”
话音刚落,只见小船渐渐晃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船上众人也是越发站立不稳,除了李河,全都栽入湖中,随后但见一个**上身的汉子一个鱼跃蹿上船上,在摇晃的船身上,两人招架几下,那汉子飞起一脚顿时将李河踹下了船。
看到汉子的身手,花荣已有了几分猜测,见落水的众人先后上了自己的船后,取了麻布扔了过去让其擦拭身体,对其抱拳道:“我这几个随从怎么说也是熟悉舟船之人,却在好汉手上翻手便灭,看小哥身手不凡,必不是无名之人,可是那石碣村中的阮氏三兄弟中人?”
那汉子看到花荣不在意自己刚才教训他手下的人,还拱手相问,他是那吃软不吃硬之人,你要是跟他强硬,便是拼死也不会服软,你要是好言相问,自也不会无理取闹,于是也不托大,抱拳回道:“只我便是那阮小七,你待怎地。”
花荣见说,哈哈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就说谁有这般本事,不想正是阮氏三雄,这水上功夫甚是了得啊。”回头对着着阮小七道:“花某此次乃是专程为你三兄弟而来,有事相商,不知七哥可否带路去寻二哥五哥?”
阮小七也是艺高人胆大,自咈在这石碣湖内,这一行十几人奈何不了自己兄弟三人,而且听花荣话中甚是推崇自己兄弟,也是面露笑容道:“那你们可要跟紧了,这要是走错了路,出来也是麻烦。”说着跳到自己的船上,到前方引路。
一边跟船,花荣也在打量着周边环境,要说这石碣湖还真的是错综复杂,就算没有这些芦苇,不熟悉的人进来想找到出路也是不容易,怪不得后来何涛带人抓捕晁盖一行,被阮氏三雄轻易杀败。
行不多时,转过一道弯,眼前是一片宽阔水域,无有水草,一座座茅草屋矗立在岸边,行船到一处,但见四间茅屋连在一起,外面有半人高的篱笆围成一圈。
院中一个老婆婆正拿着针线缝补着衣服,旁边一个精壮汉子靠着墙壁坐着,嘴里叼了一根草,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晒太阳。
“老娘,五哥,有客人来了。”将船绑在岸边,阮小七朝着院内喊道。
老婆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