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龙山兵马退守最后一道关卡之时。梁山的水军也是找到了安稳的登陆地点。
这么久才登陆,主要就是要避开金陵水师,安全的送牛皋营和竺敬营上岸。也好专注精力对付金陵水师这个大对手。
牛皋和竺敬上了岸顾不得休息,就急忙带着麾下人马,向着二龙山赶去。
而此时的二龙山也是大战了几个时辰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庞毅和牛邦喜连续组织了几lún_gōng击都失败了,因为两座雄关之间的地域相对狭窄,每次冲锋都最多只能派上一个营的士兵,所以官军兵力的优势,并没有在同一时间内展示出来。
要说青州官军只是在赏金的支持下才作战勇猛的,可是连续攻破了两座关卡,热情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好在还有金陵水师的支援。金陵水师跟随刘梦龙打过不少的硬仗,最著名一次便是在西川峡江剿匪,当年刘梦龙就是在水战得胜之后,硬生生从协同的步军手里抢下了夺寨的功劳,是以此人怎么看都有些梁山欧鹏巨鳄营两栖作战的风范,而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水师。
可惜,这支在宋朝水师中数一数二的队伍,如今却啃上了一块硬骨头。在知道援军就要到来,士气不减的二龙山士卒的阻击下,进攻了好几轮的两千水兵营军士都因伤亡不小,而最终退出了战斗。牛邦喜虽然是京军出身,说来跟这支水师没有多大关系,却也不忍叫刘梦龙的麾下白白送死,是以在每次情况不妙之时,便下了收兵的军令。让青州官兵顶上去。
庞毅看着越战越勇的梁山关卡上的士卒,对着牛邦喜道:“就是那四个头领最是碍眼,只要除了他们,攻破关卡,覆灭此山不难。牛统制且看老夫四箭平定二龙山。”
年过六旬的庞毅愈老弥坚,口气也不小,手上那支弓箭觑准贼将感觉正好,只待一箭飞出,取他性命。
可就在此时,忽闻头重关门外人喧马嘶,混乱不堪,庞毅心里一紧,不觉手上略慢了慢?只听“嘣”的一声响?那支劲矢离弦而去,再看时?却从晁盖脑门边上掠过?直惊得差一点便步入鬼门关的晁盖出了一身冷汗。
“后面怎么回事?”庞毅一箭不中,也不再补?当即回头,问向已经转身观望的牛邦喜。他对于破坏了自己刚吹的牛逼的情况很是不满。
牛邦喜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回头道:“不对啊!明知我等在这里夺寨?刘统制怎会轻易放贼人上岸?庞都监,莫非你这青州还有别处贼穴?”他却是不知道,这里沿途都有梁山的耳目,刘梦龙就是再派探船巡视?也不可能完全防住这段北清河的岸边。作为地头蛇的梁山想要登岸?费点功夫还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合适的地点的。
“老夫再是不济,对这青州的草草木木还是有数的!除了这二龙山一窝子,别处绝无其他贼人巢穴!本来还有桃花山和清风山在,不过如今却都随着那贼子宋江去到河北安家了。”庞毅闻言脸上涨得通红的道。
牛邦喜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他那根敏感的神经。他是一直不想让自己驻守的地方有贼寇出没的。不然也不会一上任就积极的准备,想办法要讨灭二龙山了。
“那就是刘统制那边出了问题!应该是没有截住梁山的兵马。关外有我军好几营的伤兵?若被贼人所乘,本将回去怎么跟刘统制交待?”牛邦喜道。
牛邦喜反应极快?带着亲兵便下关去了,庞毅一愣?旋即望着牛邦喜快步走远的背影,愤愤的道:“跟刘梦龙交待甚么?本都监带来的四营人马也在外面?若有差池?看他怎么跟我交待!”
说着也顾不得再攻打二龙山了?顿时拽开大步,追着牛邦喜而去。只是命令士卒将关卡重新堵住,又留了二百士卒在第二关上用弓弩防备着二龙山贼人趁机反扑。
他们都知道即便最后关隘攻不下,也不致命。倒是头关之外这股来历不明的兵马让人担忧,因为两人明显已经感受到,大批马匹奔驰的蹄声。要是让人堵住了去路,他们这些人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到时只要围着饿也饿死他们了。
边走着还边在心里骂着刘梦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岸边都守不好。
且说这两将带着兵马下了关,正好在瓮城中遇上前来报讯的军官。那军官一见两人,也来不及行礼,直道:“坏事了!不知哪里撞出来的两千骑兵,甚是骁勇,正在阵中驰骋,只因我军没有结寨,又毫无防备,此刻已经伤亡惨重了!”
庞毅不由和牛邦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惶之意,作为久经战事的宿将,他们已经嗅到一丝死亡的味道。
他们本来手下的禁军厢军水军加起来有八千人之多。要是安稳的攻打二龙山,拿下山寨也只是时间问题。虽说因为二龙山的顽强阻击,损失了近两千人。可是对方也损失了不少。
这下对方援军赶来,还是两千的骑兵。就只是自己这些已经被二龙山阻击的,没了士气的四千步兵,能阻挡得了对方的骑兵么?而牛邦喜的手下又是水兵,能摆到陆地上攻打城池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还能指望他们跟骑兵一较高下?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所以只能有一个决定了,两人同时喊道:“快闭上关门!重新堵住。”
一句话直叫传讯的军官整个人愣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苦苦哀求道:“两位将军,弟兄们此时全在外头啊!你们可不能弃之不顾,他们、他们都是攻城有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