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御弟大王耶律得重与洞仙侍郎,将带老小,奔回幽州,直至燕京,来见大辽郎主耶律延禧。
且说辽国郎主,升坐金殿,聚集文武两班臣僚,朝参已毕。有合门大使奏道:“蓟州御弟大王,回至门下。”
郎主闻奏,忙叫宣召,宣至殿下。那耶律得重与洞仙侍郎,俯伏御阶之下,放声大哭。
郎主道:“俺的爱弟,且休烦恼!有甚事务,当以尽情奏知寡人。”
耶律得重奏道:“我朝本来是要趁宋国内乱纷生,应那河东反王之邀,攻略宋朝河北山东等地,劫掠一番,以充国库。不想那童子皇帝,没兵差调。境内却有京东路兵马大元帅领兵前来阻挡,不仅打退了进入宋境的军队,而且还有胆越境征讨咱们,他们军马势大,下臣难以抵敌。送了臣的两个孩儿,杀了檀州四员大将。敌兵席卷而来,又失陷了蓟州,特来殿前请死!”
大辽国郎主听了,传圣旨道:“卿且起来,俺在这里好生商议。定为你做主!”
郎主道:“引兵的那蛮子,是甚么人?这等厉害!这京东路兵马大元帅又是甚么官职,宋国境内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官职了?”
班部中右丞相太师褚坚,出班奏道:“臣闻花荣这伙人,原是梁山泊水浒寨草寇,却不肯杀害良民,专一替天行道,只杀滥官污吏,诈害百姓的人。后来多路兵马、高俅,分别多次引兵前去收捕,被花荣只几阵,杀的片甲不回?只那殿前太尉高俅只身逃了回去。见他们这伙好汉?剿捕他不得。宋国皇帝遣使三番降诏去招安,梁山只是不接诏。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梁山这伙就接了宋国降诏?只是也是不听宣来不停调。在宋国京东两路安置了下来。”
“而且只给那贼首花荣受了个不明不白?没有实录的职位,其余的人等都是白身人。听说他们有一百多人?都应天上星宿。这伙人好生了得,郎主休要小觑了他!”
郎主道:“你这等话说时?恁地怎生是好?现如今他们打了过来?咱们怎处?”
班部丛中转出一员官,乃是欧阳侍郎,罗袍拂地,象简当胸?奏道:“郎主万岁!臣虽不才?愿献小计,可退其兵。”
郎主大喜道:“你既有好的见识,当下便说。”
当下欧阳侍郎奏道:“花荣这伙人,都是梁山泊英雄好汉。如今宋朝的昏聩皇帝,被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等贼臣弄权?嫉贤妒能,闭塞贤路?非亲不进,非财不用?久后如何容的他们!他们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擅自占据京东,定然不能服众。论臣愚意?郎主可加其正式官爵?重赐金帛?多赏轻裘肥马。臣愿为使臣,说他来降俺大辽国。郎主若得水泊梁山这伙军马来,觑中原如同反掌。而且可以抵挡东北面的女真蛮子。臣不敢自专,乞郎主圣鉴。”
郎主听罢,便道:“你也说的是。你就为使臣,将带一百五十骑好马,一百五十匹好缎子,诏命一道,封花荣为镇国大将军,总领辽兵大元帅,赐与金一提,银一秤,权当信物,教把众头目的姓名,都抄将来,尽数封他官爵。”
话音刚落,只见班部中兀颜都统军出来,启奏郎主道:“花荣这一伙草贼,招安他做甚?放着某手下,有二十八宿将军,十一曜大将,有的是强兵猛将,怕不赢他?若是这伙蛮子不退时,我亲自引兵去剿杀这厮。”
郎主道:“你便是了得的好汉,如插翅般大虫。再添的这伙人时!你又加生两翅。岂不更好?你且休得阻当。”
辽主不听兀颜光之言,再有谁敢多言?
原来这兀颜光都统军,正是辽国第一员上将,十八般武艺,无有不通,兵书战策,尽皆熟闲。年方三十五六,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八尺有余身材,面白唇红,须黄眼碧,威仪猛勇。上阵时,仗条浑铁点钢枪,杀到浓处,不时掣出腰间铁简,使的铮铮有声,端的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且不说兀颜统军谏奏,却说那欧阳侍郎领了辽主圣旨,将带了许多礼物马匹,上了马,迳投蓟州来。
时花荣正在蓟州休整兵马,闻听辽国有使者至,对朱武道:“现在使者到,不是求和安身,就是要打我们的主意!”
朱武笑道:“能打什么主意?不外乎学宋庭一样,前来招安罢了!虽说他这国内,也是多有汉人,只是要招安,咱们何必舍近求远?他们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花荣道:“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见见的!”
朱武道:“也好,不能让人说咱们不知礼数。要是真来招安,我看正可将计就计,假意受了他的招安。将此蓟州与一将管了,却取他霸州。若更得了他霸州,不愁他辽国不破。即今取了他檀州,先去辽国一只左手。此事容易,只要放些先难后易,令他不疑。”
且说那欧阳侍郎已到城下,花荣传令,让开城门,放他进来了。欧阳侍郎入到城中,至州衙前下马,直到厅上。叙礼罢,分宾主而坐。
花荣便问:“侍郎来意何干?”
欧阳侍郎道:“有件小事,上达钧听,乞屏左右。”
花荣笑道:“此处皆是我心腹弟兄,无事不可对其说!生死也可交付,何况一言?侍郎尽管说来。”
此时厅上,除了朱武以外,只有不离花荣左右的焦挺吕方在,门外有张三李四带人守着,这还要退什么退!
欧阳侍郎听了也不说话,起来欠身与花荣道:“俺大辽国,久闻将军大名,争奈山遥水远,无由拜见威颜。又闻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