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汉听得此言,怔怔地看着陈玄沧,面无表情,浑身肌肉却颤抖起来,恨恨喝道:“音儿小师妹突然带了一个女的回来,吐了好几口血,我问她,她说被坏蛋打了一拳,原来你就是那个坏蛋!”
听到此言,陈玄沧和颠倒蓥等人几乎同时大声疾呼,陈玄沧道:“那女的怎么样了?”
柳媃之道:“他们现在何处?”
公孙敬声道:“她们几时过来?”
而颠倒蓥却是说道:“你这大块头不老实的很,明明带了美人回去,你却说没有!”
巨汉仍然面无表情,嗡声说道:“我没说错,音儿小师妹带回来一个女的,但我怎么看她也不是个美人儿。”
陈玄沧哪里还听得进这些无稽之谈,厉声说道:“大个子休要再啰嗦,快去叫你的师妹过来!”
巨汉大怒,右脚使劲在草地上一跺,一声巨响,大地震动,远处的骏马不安的长嘶起来,他嘴里吱哩哇啦说着胡语,裸露的右臂抬起,向着陈玄沧挥挥拳头,又用中原话说道:“你是聋了吗?小师妹受了伤还吐了血,过不来啦。她让我来告诉你们,等她养好伤,再来找你们算账。”
陈玄沧再也忍耐不住,飞身而出,在空中就取下了四无鞭,无畏鞭法出手,以鞭为剑,内力过处,四无鞭抖得笔直,刺向了巨汉裸露的右肩。
他虽然气愤,但也不想就此伤了巨汉的性命。
哪知巨汉不躲不避,面对来势汹汹的陈玄沧,反而向前跨了一步。
他的步幅极大,一步过去,右肩撞在了鞭尖之上。陈玄沧没想到对方如此出招,暗道一声不好,收鞭不及,这一招结结实实全部落在了巨汉的肩头。
巨汉嘿嘿一笑,竟丝毫不以为意,裸露的右肩只是出现微微的白点,却一闪而过。
他笑道:“小师妹说她来之前不让我动手,嘿嘿,我当然绝不会动手!”他说完,把手背到身后,双臂绞在一起,又是大踏步向陈玄沧冲来,竟是对陈玄沧的四无鞭视若无物。
陈玄沧自被高人相救,授于绝顶内功,他天份颇高,经勤学苦练,早已晋入一流高手境界,一直以来罕逢敌手,何曾受过如此轻视!
他适才投鼠忌器,生怕伤了巨汉,在黄袍女子那边不好交代,耽误了营救柳婉慈,所以在刺中巨汉右臂之前极力收力,心想:“这怪人如此不知好歹,我若是真的全力刺你,就算你是铜打的铁做的,也势必戳你个窟窿来。”
巨汉哪管陈玄沧作何感想,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既然小师妹不让动手,我就撞你个人仰马翻七荤八素,只要不重伤了你,留着让小师妹自己报仇就行。
陈玄沧见巨汉向自己冲来,势若猛虎下山,对自己的攻击不管不顾,实在气不过,鞭法一变,无畏鞭法换为无邪鞭法,不退反进,迎了上去,无邪鞭法一旦使出,便会锁定被攻击之人,只要不死不败,便不会休止。
他当然不会傻到和巨汉比拼气力,于是展开游斗的策略,将四无鞭使的变幻莫测起来。
一会儿鞭身坚硬如铁,鞭尖锋利无比,招招指向巨汉的全身大穴;一会儿鞭身柔软异常,却又坚韧刚遒,每一式都试图绕住巨汉的脖颈、脚踝等处,攻敌于必救。
陈玄沧师门的轻功非常精妙,他的二师兄林玄鹰更是此中好手,技冠同门,林玄鹰的独门绝技“鸢飞赋”便是师尊为其量身所创,陈玄沧虽然轻功不如林玄鹰,但在江湖上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几日前,以孟不容的武功,在偷袭李汨时也被他轻易拦下,由此可见一斑。
陈玄沧使出师传的鞭法和身法,围着巨汉展开了攻击,劲道使足,再也不手下留情。
巨汉本来就只想撞一下眼前这个“伤害小师妹的可恨之人”,谁知这人颇为油滑,也不知道迈的是什么步法,围着他如穿花蝴蝶一般,手中的细长鞭儿不停地向自己攻来,如果这鞭儿只是向自己刺来,倒也无所畏惧,但如果被它缠住脖子,必定会不大好受。
然而,他时刻记着小师妹的话,又不能动手,一旦被鞭子缠住,还无法挣脱,倒是麻烦的很。
陈玄沧展开步伐,围着他绕圈,他也跟着陈玄沧在原地旋转,一连转了几十个圈圈,忽然感到天旋地转,目晕神眩,急忙站定了身子,双脚用力一跺,狠狠地踩进了草地里。
陈玄沧刚才在交手之时,运用无邪鞭法已经在巨汉身上刺了数下,一次比一次用力,但这巨汉竟然不以为觉,他这一身的皮肉,竟真的似铁做的一般。
陈玄沧心下骇然,心想就算自己身披师门重宝“麒麟软甲”,也绝对不敢任由“四无鞭”这般攻击,只因为这“四无鞭”经“赤子赋”内力加持过后,鞭尖会变得锋利无比,实不亚于天下任何宝兵利器。
这样厉害的利器居然刺不破巨汉的血肉之躯,难道这巨汉真的是怪物不成?
陈玄沧心中虽然惊惧不已,但斗志更加昂扬,他发觉凡是刺向巨汉的招数,巨汉都一概不理,而对缠向脖颈的软鞭,却总是迈开大步或者侧身弯腰来进行躲避,于是索性就不再把“赤子赋”内力注入“四无鞭”之中,只是利用“四无鞭”本身的柔韧属性来进行攻击。
但这巨汉虽然看起来身形高大笨拙,但身法显然也是出自名门,而且他不用理会其它所有攻击,只需要守住脖颈一处,陈玄沧鞭法再是厉害,一时之间也不易得手。
李汨从云涛楼过来,正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