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手札最大的价值就是记载了龙脉术士的完整职业晋级之路,从入门到高阶,从踏足通往传奇的道路,到进阶传奇的方法应有尽有。
仅此一点,它的价值难以估量。
更不要说,其中还记载了不少奇异秘术,从血脉的开发,到提纯强化,从法术的获取,到使用方式,堪称应有尽有。
甚至,其中还记载了一种名为‘溶血’的古老祭祀手段。
要知道血脉传承,本就龙脉术士的最大限制。
假如修炼者体内不含半点真龙血脉,那修炼的方法再好,再完善,也就只能干瞪眼。
而所谓‘溶血’解决的其实就是这个问题,也即是字面意思,将真龙血脉融入己身,化凡血为龙血,以此跨过龙脉术士最初,也最重要的门槛。
在阿蒙看来,这种‘溶血’之法,完全不讲逻辑,不按规则,甚至都不能说它是一种秘术,而是充斥了诡异,混乱和扭曲的上古蛮荒时期的祭祀之术。
至于祭祀的对象,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古老存在,作为祭品,则必须是完整的真龙灵魂,鲜活的真龙心脏和血脉,以及献祭者本身。
没错,这种献祭之术必须将献祭者和祭品同时摆在祭台上,任由那无名的古老存在挑选。
如果你运气好,那就是龙血入体,成就龙脉术士。
如果你运气不好,那就是被真龙灵魂吞噬,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半一半的几率,看似是在赌命,但阿蒙相信,绝对会有数不清的人愿意以此来改变命运。
人命,很多时候大过天,但也有很多时候,如草芥。
越是深入研究,阿蒙越是惊叹于这本修炼手札的深奥,这又迫使他投入更多的精力和专注,以求发觉更多的奥秘。
渐渐地,阿蒙也有了不少超脱于这本手札之外的领悟。
首先,这本手札绝对是萨克齐冕下精心准备的,因为即使是以萨克齐冕下的地位和实力,这种能够直通传奇的强大魔法书籍,也不可能是随意就能获取的。
阿蒙又细细的回想了当日的一些对话和情景,突然就明白了。
其实哈卡斯王请萨克齐冕下到来,主要目的固然是作秀,是震慑外人,也是让那位北地第一施法者来看看此时的阿蒙。
长久以来,阿蒙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外人或许知道他实力不弱,但具体强到什么程度,却无法捉摸。
可哈卡斯王是谁?
那是史诗阶位的强大战士,阿蒙不寻常的进阶和成长速度早已经引起了他的疑虑和关注。
只是,这终究是自己孩子的秘密,他无意打探,但却也担心着过快的修行速度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于是,他在邀请萨克齐冕下时,私底下交流时,就有了这样的拜托。
于是,当萨克齐冕下看到阿蒙时,仿佛一眼将他看穿,那即是他以史诗施法者的强大精神力,在探查阿蒙的身体。
或许,即使是他也无法看透‘龙族盟约’的虚实,但毫无疑问,他肯定了阿蒙的修行之路。
这已经足够了,哈卡斯王需要的也只是这个肯定。
明悟了这一切后,阿蒙突然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或许从不宣之于口,平淡如水,但父爱如山,沉默却坚实。
其次,虽然这本手札隐去了作者的姓名,但谁叫他总是喜欢在字里行间写一些心理感言什么的,一大串的莫名其妙的话语,虽然增加了阅读的难度,却也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而根据这些信息,阿蒙突然有种怪异的违和感。
就比如说那偶然提及的人物和历史,那话语间表达出的观点和态度,那时不时冒出来的帝国和时政,那乍然间表露出的种族矛盾与宏伟战争,似乎都和沃顿位面的情况格格不入。
就好像这些都发生在很久以前,久到现如今阿蒙已经获取不了半点信息。
又或者,那根本就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当这个想在阿蒙脑海中冒出来后,他先是本能的想要拒绝这个观点,可紧接着,这个念头就像是野草在他心中生长。
从这个角度出发,阿蒙又再次翻开了这本手札。
这一次,点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他再去看那书中种种,渐渐的也摒弃了的第一种猜想,继而肯定了第二种观点。
也就是说,这本书的主人,那位传奇的红龙术士,绝不是沃顿位面的人。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但作为梦魇的主宰,他手中现在还掌握着两个位面。
所以,这观点其实并非不可解少,而只要接受这一点,那就很有意思的。
既然手札的主人来自外域,而手札又出现在这里,无非就三种情况了,第一,手札的主人,那位传奇红龙术士来到了沃顿位面。
第二,萨克齐冕下手中掌握着某条外位面的通道,又或者是某种外位面贸易的手段,换取了这本手札。
第三,萨克齐冕下去过其他位面,并机缘巧合获得了这本手札。
阿蒙又仔细了回忆了这一位到来,出现,并和哈卡斯王交谈的每一句话,细细的揣摩之下,心中积累的疑惑也就越多。
就比如说这一位的年纪?
看似白发苍苍,都好几百岁的样子了,但听哈卡斯王的意思,他应该很年轻?
在比如说,他似乎承载着某些使命,以至于他虽然也想去地狱之门,却是不能?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