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悄,不灭魔焱于星空下一闪而逝,难抑相思的女魔头暗入飞云宫,悄无声息的翻过窗台,红裙飞舞,蹑手蹑脚的靠向认真画剑的洛阳,轻声耳语,含情脉脉。
“小贼,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因为没有我孤枕难眠吗?”
洛阳手掌一抖,感觉酥酥麻麻的,似有电流闪过周身,不由丢开画笔抱住伊人,轻声说着心里话。
“我好想你,在羽化仙境中就想你,绝对比你想我还要想你。”
“吹牛皮,你如果真那么想我还能这般稳坐钓鱼台?长夜漫漫,良辰美景,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南诺尽显魔头霸道风范,用玉指勾起爱人的下颚,眉眼间饱含神情,贴近,吻下……
琼霄峰顶,少年祖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望着凌霄峰,突闻剑光临近,急忙收回视线。
“怎么样,有没有齐天象弄回来的多?”
“还没来得及看。”
戊辰摇摇头,将须弥戒取出,神识扫过,须弥戒中落出数十个须弥袋。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羽化仙境中的情势不言而喻,想必地皮都已被尽数移平,那些外族天才恐怕没得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被敲诈了一翻。
“这回终于有药了,景岐那边怎么样了,都准备好了吗?时间可不多了。”
“放心吧祖师,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玄策城寺,盘膝而坐的姬维六子同时睁开眼眸,翻手取出怀中的茱萸玉饰,望着那道清晰的裂痕同时仰天低吼,背后长剑轻轻嗡鸣,渴望饮敌血,报死仇。
黑影闪动飞檐,六只蛊虫悄无声息的落入姬维六子口中,神不知,鬼不觉。
“昆仑、飞僵门、赶妖宗、仙盟子弟、海外修者……”
感知着各个方位的蛊虫,千灵子得意的扬起嘴角,歪头望望昆仑仙门,鬼魅一般的消失在寂寺月下。
东境仙盟府暗室,盘膝静坐的方步睁开双眼,发力将手中刻录着一气化三清法门得玉符握碎,眼中闪动着凌厉的光华。
辛苦布局为的就是现在,从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棋子而是棋手,同李钦月一样的棋手。
九脉论剑这盘棋李钦月布局久矣方步自认没有胜算,下盘棋,轮到他布局,赢得必然是他方步。
农历四月初五,宜出行祭祀,忌动土殓葬。
婉转鸟语间晨曦姗姗来迟,姣好的明光勾勒着蜿蜒的昆仑山脉,满山云雾,青翠欲滴。
南诺微笑着推开小窗,歪头看看身侧和衣而睡的懒猪,轻笑着取出一支画笔,在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上勾勒图画,心里甜甜的,好像含着一块糖。
“早不得安宁,晚不得安宁,怪不得人人皆言红颜祸水。”
被吵醒的少年睁开一只眼睛,满口嫌弃却紧紧抱着爱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有种别无所求,此生无悔的满足感。
“哼,大猪蹄子,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打算把我踢了去寻新鲜?负心汉!”
“有一说一,我还没得到手呢,要不是昨晚总感觉有人偷窥,我才不会放过你,就该吃干抹净,最好怀个剑魔,到时再见咱爹我这腰杆就更硬了。”
“晚了,傻猪,我得回去了,下次好好把握机会,还有,小心些,不论昆仑怎样,你得活着,为了我。”
南诺轻声叮嘱着,滚烫俏脸贴近洛阳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化为紫焱消失在空中,杳杳芳踪,唯留昨夜情深似梦。
洛阳挥手净面,轻叹一声走近桌边打算继续画剑,杀人放火的事做了无数次,轻车熟路,可这守卫拯救的事却没做过几件,能不能成功,他也没有底气。
画笔轻轻挪移,墨迹流转,画剑刚刚成型便散为烟云,短短的一笔上尽是尽断万物的极致锋锐。
昆仑山间的云雾散了,五座仙峰真切的出现在云霄间,声声钟鼓,焕发着生机勃勃。
数艘形态各异得仙舟自天外缓缓临近昆仑山外,戊辰换了身新法衣,整齐仪表,负手立于方阵之前。
方景岐堂堂仪表,同身不修边幅的邋遢道士并肩站在戊辰背后,引领着统一着装的三千子弟,遥遥眺望着仙舟上的各方势力。
身着短打剑士袍,背负仙剑,道髻高冠,雄姿英发的中年剑修驾舟行在最前,仅次其后的便是伴行无尽虫蛊的千灵山,再往后是妖媚美妇带领的赶妖宗和背负战锤的魁梧大汉统帅的炼熔山,满舟死寂的尸气的飞僵门排在最后。
邋遢道士无精打采的伸个懒腰,不满的看看方景岐,调笑道:“飞僵门、赶妖宗、离隋剑宗、千灵山、炼熔山,好家伙,附近势力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都没来。”
方景岐苦笑着摇摇头,悬着的心暂时放下,转身对邋遢道士躬身作揖,苦苦哀求,道:“灵隐师兄,您知道宫九掌教同祖师的关系,焱凰山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来添堵?”
“瞧瞧,瞧瞧,一口一个宫九掌教,叫的多亲啊……”道士似笑非笑的望着方景岐,眉眼中尽是调笑。
方景岐瞥了眼背后弟子,老脸滚烫,作揖赔礼,道:“灵隐师兄,我知道错了,师弟认错,再也不敢打扰您练睡梦大法了,求您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
“不敢,不敢,景岐师弟莫要妄自菲薄,师兄孤家寡人,可不敢和元辰峰主针锋相对。”
“师兄,那群外门子弟看中那个您开口,我绝不阻拦。”
“罢了,免了,皆无缘分。”
方景岐无奈一笑,歪头望向天际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