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了,楠哥都没来电话,也不知道花街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很担心他,却又怕打电话过去会耽误他做事。
“喂,小心脚下!”正走着,身后的秦璇突然一声尖叫把我拉了回去。
再看脚底,我也吓一跳!怎么忘了,往食堂去的这里有个井盖坏了,刚才差点没一脚踩下去!
“哈,大意了。”我后怕地拍着胸口干笑。
“你想什么呢?走路心不在焉的?掉下去可怎么办?”秦璇瞪着我训道,显得很生气。
大辫子忙跑上来挎着我的胳膊担忧地问我:“是不是和你那楠哥吵架了?”
“哦,没有,没有,我们没吵架。”我摇摇头,歉意地对她俩笑笑,大辫子和秦璇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立刻露出狐疑之色。
盯着我看了半天,大辫子才吞吞吐吐地问我:“那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古拓泽?”
“啊?!你们想哪去了?”我一拍脑门,顿时感到很无奈。
跟她俩解释了半天,我说楠哥遇到了点麻烦,我这一天是因为担心他才会这样心神不宁的,可她俩还是半信半疑,我也懒得再解释,拉着她俩说:“快走吧,我都饿坏了,苏非还在食堂等咱们呢!”
食堂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鸡腿、牛肉面、酱茄子、还有炝拌土豆丝,秦璇边吃边晃悠着腿哼哼着,而对面,一双眼睛正无比憎恨地盯着她,以及她手里的鸡腿。
滋溜,滋溜,吸管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刺耳动静。我实在忍不住了,好笑地看着埋头喝粥的苏非问道:“苏非姐,喝个粥需要这么愤怒吗?”
苏非猛地抬起头,环视了一周气呼呼地说:“不哈额恨怒(不是我愤怒),哈嫩们逼额恨怒(是你们逼我愤怒)!额搞(早)上喝沟(粥),更(中)午喝沟(粥),晚上还喝沟(粥)……嫩们还在额面前啃、啃、啃的!”
苏非边说边咧着嘴要哭,可这一咧不要紧顿时牵动了伤口,他疼得一个深吸,干抖动肩膀也不敢动嘴了。见他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不忍心再笑,安慰他说,等过两天他嘴好了我一定请他吃十只鸡腿,苏非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又瞪了一眼秦璇,脸上这才露出几分平衡之色。
正巧这时吴美女和她宿舍的几个女生端着盘子从那边过来了,苏非一见吴美女当时就一缩脖子躲到了桌下。
“嘿,嘿,嘿,干嘛呢?狼来啦?”秦璇故意提高嗓音往桌下踢了一脚,苏非一个劲摆手恳求她别说话。
“你不是就喜欢看她吗?怎么还躲了呢?你看她今天穿的衣服,显得胸可大了!”我手掩在嘴边朝桌底小声笑道。
苏非这回真要哭了,指着自己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腮帮子呜哩呜啦地跟我说;“脑(老)妹你看啊,多二啊?额(我)不能让她看着!”
“呵,怕什么,你就是个井!”秦璇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道。
苏非在桌底不解地朝我眨眨眼,我一笑解释道:“嘿嘿,横竖都是二!”
苏非顿时一副受尽欺辱却又不能发作的苦逼样,垂头丧气的连嘴都不敢撇。
“吴雨,你们家古拓泽下火车了吧?两天了,应该到家了。对了,等他从内蒙回来时,别忘了叫他给我们带酸奶酪哦!”一个女生还没等坐下就咋呼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们就坐在和我们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估计是早就看见苏非了,一个个掩嘴窃笑着,连吴美女都笑的很开心,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
秦璇的目光里充满刀光剑影,可那边的女生谁也不跟她对视,她们坐下来边吃边聊,完全没把秦璇放在眼里。
“诶,你们说那个苏小惠,她是不是傻逼透顶了?她还真走了,不念了!哈,有毛用啊?你就是死了你男朋友不还是跟人跑了吗?自己没本事,脾气还不小!”一个女生提起了小惠退学的事,那语气让人十分不舒服。
“呵,我看也是。你说就她那样的回家了能干啥呀?嫁个人,种地,抱孩子?哈哈哈,几年以后就是一纯粹农村老妇女!”另一个女生笑得更是刺耳,就好像农村妇女和她们比起来有多低级似的。
我真想过去问问她,你妈是不是农村妇女,你奶奶是不是农村妇女?农村妇女生你养你,怎么在你眼里就那么低贱呢?
还没等我有所举动,秦璇一把将鸡腿扔到盘子里,起身就要发作,可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边掏手机一边按住秦璇,用眼神示意她算了,不和她们计较。
我以为是楠哥,可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哪位?”我接起电话试探着问道。
“操场南边,你过来一下!”对方没头没尾地就来了这么一句,声音很低,是个男生。
“你谁呀?打错了吧?”我边说边朝电话屏上的陌生号码又瞅了一眼。
“是我!”电话那头猛地提高了音量,还显得很不耐烦。
“周晓伟?”我有些惊讶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秦璇和大辫子顿时抬起头,就连对面吴美女那桌也朝这边望来。
上回在教室开联欢,周晓伟和那个校外的女生一起耀武扬威的欺负小惠,被我用扑克牌教训了之后,又被全班同学骂,从那以后周晓伟就没在学校出现过,今儿这大晚上的,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这是要唱哪出啊?
我正想着,秦璇从我手里把手机夺了过去,对着那头大喊:“有事就说,有屁就放!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