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鑫不明所以的倒在地上,他确实没说谎,他不知道顾倾城他们被绑在哪里。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陈锋提着一个黑‘色’的麻袋进‘门’,他逡巡一圈,直接打开袋口,将约莫有数百条的绿锦幼蛇倒在他身上。
黄忠鑫一惊,面上晃过一丝惧意,可看着陈锋找来的蛇,不过都是巴掌大的小东西,挪着手指粗细的身体,发出嘶嘶的声音在他身上爬行。
他心里不屑,这群人当他不识货?这种小东西吓吓无知‘妇’孺还行,真以为他不知道这些蛇是没毒的?
可他不动声‘色’,洋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抬头看着卓然。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把人绑在哪!”
卓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目光冷淡,连动都没动。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笼罩,黄忠鑫抬眸,看到陈锋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漏斗,吩咐手下把他扳直,而后有人粗鲁的将漏斗塞进他的嘴里。
瞳眸蓦然大睁,黄忠鑫看着陈锋捏起了一条只有小手指粗细的幼蛇,晃了晃蛇身作势要往漏斗里放的时候,他吓得哭了出来。
“不!不要啊!”
卓然眯起眼看他,漆黑的眸‘色’毫无‘波’澜,平静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把地址告诉我,或者……”他瞥了眼不知不觉已经爬满一地的小蛇,勾起‘唇’,面‘色’‘阴’郁得吓人,“这里有三百条绿锦,你放心,这些小东西没有毒,不过你活了半辈子,还没有生吞过活蛇吧,今天可以试试,我这人很讲信用,你把他们吃完,我放你走。”
黄忠鑫惊惧的看着他,瞳孔爆睁,整个人位于将要崩溃的临界点,一时没忍住,眼一翻又一次晕了过去。
照例是被泼醒,这次黄忠鑫没再嘴硬,他虽然不知道绑匪把顾倾城绑到哪,但是做为合伙人,他知道绑匪的头目是谁。
——
自从知道他们有可能撕票以后,明雅便留了个心眼,她藏起在角落里捡到的石块,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将石头的顶端磨尖。
而后她开始留心观察绑匪的换班时间,发现他们一共也就四个人,分着两队轮流看着他们,白天一个班次,晚上一个班次,中间会有一名当地的‘妇’‘女’端着盆进来让她们小解。
仓库里又是长期不透风,总是若有若无的飘着一股子霉臭味,吃的东西不是面包就是水,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明雅还能坚持下来仅凭着‘胸’口的一口气reas;。
她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母亲,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
所以连日以来,别人给什么她就吃什么,不管有没有营养,至少体力要保存好。
而两天过去,一旁的顾倾城似乎并没有转好的迹象,她心里害怕,趁着绑匪给他们送饭的时候,商量到:
“他快不行了,你们给他买点‘药’吧,假如顾老爷子在‘交’赎金前要求见儿子一面,看到现在的顾倾城,他会怎么想?赎金能否顺利到位都难说。”
明雅观察过一阵子,四个绑匪中也就这个戴猫面具的男人脾气较好,于是就大着胆子跟他商量。
“一点退烧‘药’而已,‘花’不了几个钱,为这点小事节外生枝就不好了对不对?”
对方动作似乎顿了下,她看不到他的脸,所以拿不准他的意思。
“啰嗦,你到底吃不吃?”绑匪大呵。
明雅连忙凑上前:
“我吃。”
她有些失望,吃完自己那份,见男人打算喂顾倾城,可顾倾城这时已经病得说不出话了,除了躺在地上哼唧两声,浑身烫得快烧起来。
男人动作一滞,也不费心喂他什么,只是丢下一瓶水便走了出去。
太阳下山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手里拎着从某个‘药’房买回来的退烧‘药’,按照说明上的份量给顾倾城喂下去,末了又灌了他几口水,动作之粗鲁,明雅瞧不过眼,却忍着不出声。
等他走后,她凑上前‘摸’‘摸’他的脸。
“好点了吗?”
顾倾城咬牙撑着,侧身躺在地上朝她点了点头。
明雅见状,警惕的看了眼‘门’外的动静,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后,挣脱一早就被割断的麻绳把他扶起来。
她从地上拾起那瓶矿泉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了两口,随后沾湿双手,往他额头、脸、脖子、手臂上抹凉水,直到他‘迷’‘迷’糊糊的倒在她身上,她这才拧好瓶盖,将水瓶放回原处。
漆黑的角落中,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隔着炙人的体温,她甚至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不能在这里等死,但是她又做不出丢下顾倾城,自己逃走的事,所以他的身体一定要好起来,毕竟她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已经自顾不暇,实在无法分身照顾他。
隔天他们照例在黑暗中度过,只是山里的空气变得更‘潮’闷了,仿佛山雨‘欲’来,天上飘来大片大片的乌云,凝结成块,就像一个巨大的锅底,黝黑而低沉。
屋外偶尔传来昆虫的叫声,像是避难,“吱喳”一阵以后,又恢复一片平静,直到电闪雷鸣,整个夜空忽然炸开,豆大的雨点开始洒落屋檐,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也为连日的干旱带来一丝甘‘露’。
睡了一晚上,顾倾城已经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