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头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马尾,助跑的时候头发随着身体而摆动。
张臣民挑了挑眉,搁下保龄球,恰好对方在这时转身,当一张清丽的素颜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目光一滞。
这不是方明雅那个没教养的丫头吗?
他背过身收拾东西打算走人,这个麻烦的‘女’人还是少招惹为好。
“张伯伯,你也来打球呐?”明雅朝他挥挥手,她觉得自己现在笑得一定跟那‘花’儿一样。
张臣民转过身,有些认命:
“方小姐,这么巧。”
“是啊,真巧。”
她笑容满面,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
之后明雅渐渐变得忙碌了起来,她算好了时间,周一陪张老打保龄球,周二陪李老打高尔夫,何老有点麻烦,喜欢炒股,那她就想点办法拿到内幕,而后有意无意的透‘露’,再然后是刘老、赵老、钱老,她找准了方向,逐一突破……
其实他们对她也没多大意见,只是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太过“深入人心”,所以这几个老臣子对她存有偏见罢了,经过她锲而不舍,屡败屡战的进攻,终于起了点效果,至少他们对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虽然不至于磨灭之前的印象,可好歹对她改观了不少。
正当明雅如鱼得水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包裹。
明明没有署名,但是她就知道是顾倾城寄来的。
她趁着午休没人,在办公室里把包装盒拆开,‘抽’出填充物,看到里面有一封信,一本离婚证,还有一个巴掌大的戎盒。
她愣了下,先把信封打开。
自从那晚以后又过去了一个月,在此期间她并没有听到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起初她以为顾倾城不愿意见她,她也就没有勉强,而当今日收到信件的时候,才明白他其实已经离开了a市。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圆熟,透着几分刚劲有力,虽然寥寥数笔,却已经简明扼要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明雅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顾倾城的用词就像他为人作风,干净利落,有时候也许会马虎大意,可绝不是磨磨唧唧拖泥带水的人。
信中的内容很少,大致是‘交’代了他的去向。
他说他决定去纽约学习,一切从零开始的历练几年,等到他做出成绩以后就会回国继承父业,到时候他一定会长成一个更成熟,更有担当的男人。
而在信件的最后,他跟她道歉,又跟她道别,一句珍重为一切画上句点
用钢笔写出的三行字,不多,但是透过这封信,明雅脑海中却浮出了顾倾城一边写,一边‘揉’烂纸张,然后取过新的信纸,周而复始的画面……
手上的信封突然变得无比的沉重,她有些拿不住索‘性’放到一边。
她拿出离婚证,上面记载了两人的信息,看了眼离婚日期,她心里泛出一丝苦涩,他们不负责任的结婚,又不负责任的离婚,说到底都是任‘性’的人。
把离婚证又搁到一边,她把戎盒取出来,‘精’致的小盒子一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碧‘玉’。
翠绿的坠子入手温润细腻,手感极好。
明雅抿了抿‘唇’,她认得这块‘玉’,这是顾倾城一直戴在身上的,一共有两对,是老太爷传承下来,听说能够挡邪避灾。
她记得在几年前他和她说过,他哥哥有一次和朋友去爬上,谁知道失足从山上摔了下来,结果‘玉’碎了,人倒是安好无事。
明雅当时把他的话当成故事来听,心想哪有那么邪‘门’。
心口突然堵得慌,她留意到‘玉’佩上多出来的坠扣,纯金打造的扣子上写了三个字:方芸夕。
很显然,顾倾城想要把这块‘玉’赠送给她的‘女’儿。
挡灾避险,一生平安。
鼻头突然有点酸,她搓了搓泛湿的眼睛默默的对空气道了声谢,晚上回去的时候把‘玉’佩塞进了‘女’儿的枕头底下。
“哪来的?”卓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微弱的灯光下,身影幽静斜长。
“顾倾城给的。”她‘摸’‘摸’‘女’儿的脸,没打算隐瞒。
他似乎沉默了下,又听她说。
“听说可以辟邪。”
他失笑,轻轻握住她的手,没有拒绝。
——
距离年底的股东大会已经不到两个月,明雅靠着近期的拉拢成功得到了几名元老的支持,当然,也许她一开始是抱着拉拢的心态,可渐渐相处下来,她发现其实这些老人不过是太寂寞了。
他们的儿‘女’都有工作,平时除了跟老朋友聚聚会,打打球,真没什么爱好,而如今有了她的陪伴,他们的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多了些reas;。
可明雅也知道这些远远不够,毕竟沈宛心还有方晨这个儿子,在他没成年之前,她顺理成章的替他管理股份,所以哪怕她得到全部元老的支持,只要沈宛心不松口,她就无法进入董事会。
但是在这时,明雅想到了一个人。
——
空气中透着点海水的咸味,空旷的四周充斥着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明雅提着水桶在沙滩上踩出一排脚印,零零散散,可很快又被迎面拍来的海‘浪’冲平,又走了一段路,很快她找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坐在远处的码头上,带着草帽背对着她,身上的‘花’衬衫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