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便果真谁的面子都不给,刚刚才查了东市的账,陈德海才被拘回户部,转过头,便将仓部给一锅端了,丝毫情面都不讲。
房玄龄也是真下得去手,司农卿这边,刚刚才将仓部的假账报上去,房玄龄就立刻下令拘人,感觉就像是早就等着一样,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就把人全给拘了。
这雷厉风行的速度,让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果然,次日上朝时,便有人开始拿这事笑话户部,说户部这是自己人都不留情面啊!
房玄龄便开始在哪里感叹,借着徐毅先前的那套说辞,将说话的人,怼的有点哑口无言,关键话里话外,还暗示了大家谁也别好过的意思,听的周围的人好一通发愣。
“果真,还是没让朕失望啊!”甘露殿里,李二看着刚刚尚书省送来的奏折,这上面是户部列出的一长串名单,都是各州府县衙以及六部三寺。
户部下辖的仓部,负责着各部的钱粮收支,这一旦出了事,那就牵连的不止一个衙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休想逃掉。
李二的双目中,隐隐有怒火闪现,表情却是说不出的古怪,这样的结果,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可真当看到这种结果时,还是让他格外愤怒。
“一群混账!”隐忍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李二将奏折重重的拍在案几上,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将这些人都一锅端了,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李二看着上面一长串的名单,想想要真是彻查到底,估摸着,刑部、大理寺的监牢,都该关不下这些人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空缺,该有谁去填补呢?
“算了!”李二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目光都懒得再去看奏折了,提起笔来,便刷刷刷的做了批示:“着令各部衙门,限期一月内,将历年所亏钱粮补全!”
明明就是贪腐的钱粮,可在李二的笔下,就变成了各部历年的亏空,这套批示下去,那就相当于既往不咎了。
李二心里有些窝火,这已经是迫不得已的事,如果还有别的选择,这些人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这次便当是给他们个机会了。
批示完了这道奏折,回过头,便又写了一道手谕,却是专门写给司农卿的,话里话外,将司农卿上上下下夸了一遍。
徐毅早上到司农卿时,发现小院的门口,竟然堆满了东西,桌椅板凳、水桶茶碗之类的,杂七杂八的,感觉像是市场似的,将小院门口都堵死了。
“哪来的这些东西?”徐毅使劲的挠了挠头,眼前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司农卿现在正缺的,莫不是,屋里的几个家伙,趁着他不在,去市场买来的?
“人家一大早送来的!”如今,徐毅在司农卿这里,算是主心骨一样的存在了,看到徐毅的身影出现,屋里的几个人,立刻便兴冲冲的出来说道。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早上被人陆陆续续送来的,他们来衙门报道的时候,小院的门口,就已经是堆积如山了,就连他们也没看清,究竟是谁送来的。
“侯爷没来,咱们也不敢动!”温有仁的双目中,闪烁着异样的兴奋,这些东西看着虽然不值什么钱,可说起来,却是司农卿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
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徐毅的功劳,因此,徐毅在温有仁的心目中,那就是偶像一样的存在。
“侯爷,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比起温有仁来,苏全友便显得稍稍冷静了些,目光中虽也闪着兴奋,可考虑起事情,却要比温有仁想的更深远一些。
在苏全友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动不得的,哪怕看着不值什么钱,可要是真动了,那就是落人把柄了,以后再想办事时,就没先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没错!”徐毅很是赞同苏全友的这话,闻言后,转头望着温有仁道:“这玩意儿你要是拿了,那就是吃人嘴短了,保不齐,以后要同僚来查你的账了!”
这算是对温有仁的一个警告,话虽轻,可话里的警告意味,却让温有仁瞬间收起了轻视之心,冲着徐毅连连点头道:“侯爷教训的是,下官定然铭记于心!”
门口堆放的东西,随后,被原封不动的挪到一旁,徐毅也不理会,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反正待会儿,自会有人搬回去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司农卿这里,的确是有点缺衣少食,好些个东西,都已经用了几年了,破破烂烂的,也该是时候置办套新的了。
还有眼前的几个人,这些年待在司农卿这里,就指着那点儿俸禄养活,他没来司农卿还好,可既然是来了,那就不能再让这事儿发生了。
于是,回屋之后,立刻便让苏全友找来笔墨,他负责说,苏全友负责记录,片刻的时间,便是一份申请完成,盖上徐毅的印章之后,便送去了房玄龄那里。
现在的房玄龄,对于司农卿这三个字,都有点快神经质了,一听是司农卿送来的,脸色当时就是一变。
还以为徐毅又给他捅了那里,结果,等到打开折子之后,发现竟然是司农卿罗列出来的一大堆东西,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看的房玄龄的眉头,都不由的皱了起来。
这几天,徐毅带着司农卿,将各部衙门的人,都弄得有些风声鹤唳的,看见户部的人,那脸色黑的就跟锅底一样。
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徐毅,所以,在房玄龄的心里,徐毅早就快成煞星一样的人了。
可是,现在这个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