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先是把家里的钱财和房产分配给四个儿子,然后,他忽然厉声叫道:“李可道,你过来。”
我嗯了一声,站起来,弯着腰,从爸爸和三伯之间爬过去。那时,我发现爸爸的脸色非常紧张,就好像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
我站在爷爷的面前,看着这个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老人,竟然有了一点陌生。爷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也变得忽高忽低:“你把手臂伸过来。”
我茫然地伸手过去,爷爷颤巍巍地抓住我的手腕,忽然一口咬住我的虎口。我啊的惨叫一声,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我爸爸和三个伯伯却一动都不敢动,只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爷爷的牙缝里带着我的血,他的声音越发不清晰,只能勉强听清楚。
“这孩子,以后就和你们无关了。他要出去自立门户,你们不需要找他。如果有缘,自会相见,如果无缘,想见也见不到。听明白了吗?”
爷爷看着爸爸,要爸爸表态。爸爸艰难点头,一脸悲伤。
爷爷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石屋中只剩下我和爷爷两个人。我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无比凝重,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爷爷的喘气声。
终于,爷爷攒够了力气,他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包裹,见棱见角,里面像是一个盒子。他递给我,我的手还在疼,差点没接住。
爷爷说:“你出门后不要回头,向着北边走十里地,再打开看。现在就走,快点。”
我点点头,又怕爷爷看不到,大声回答:“我知道了,爷爷。”
爷爷的眼睛终于闭上,他喃喃说着:“可道,我们家的衣钵终究是要由你来继承。天地有定数,生死亦从容,手握五行断,肩挑千斤重……”
声音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已经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