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江无绵低低的笑起来,接着,又是叹了一口气:雨儿的成衣厂在我的宅院里,你搬过去也可保证你的安全。平时做些简单的首饰给平民苍生。
施子河这才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如今自己又不是吃白饭的,又可以保平安,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施子河就这样住进了蒋诗雨的院子里。睡觉之前,蒋诗雨左思右想。
江无绵身边总是有一些豪门子弟,上次是扬州苏家,再上次是温家,甚至还有大皇子墨祁山。那这次的施子河身份又是什么呢?
【伯父呢?】
【在西北。】
【还好吗】
【手,没了】
【摄政王为了保证自己的宝物天下独一无二,给他铸造宝物的家族,如果归顺就砍去双手,如果不归顺就全家斩首。】
【那屋子里有琉璃宝壶一个,是世间独有的宝物,是石家家主最后的作品】
西北,双手,石家,施子河,这一连串的线索串联起来,蒋诗雨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她,要深夜造访了!
屋里的施子河一直没睡,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手腕上的疤痕。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紧接着,屋子便被推开了。
嫂,嫂子?
呸,谁是你嫂子。蒋诗雨傲娇的说道,他俩现在还属于那种像是恋爱,但谁也没说开的阶段。
施子河立马改了口:蒋小姐,你深夜来施某的房间恐有不妥,是陷我于不忠不义之中。请快快离开。
哪里来的什么不忠不义,你什么都没对我做怎么就不忠不义了。蒋诗雨坐在屋子里的桌子上:我来是有事找你。
施子河愣了愣:蒋姑娘有何事,如果施某能办到,定当竭尽全力。
好,这可是你说的。蒋诗雨跳下来走到施子河的面前。施子河连忙倒退两步,一脸的惶恐。蒋诗雨站定,眯着眼睛就像是深山里走出来的狐狸:我要你,做一个琉璃宝壶。
空气突然安静,好像自从遇到施子河之后,气氛总是很微妙。
蒋诗雨又回到了桌子上:我自己猜的。实话告诉你,我看那个摄政王不爽好久了,如果你能帮助我,我向你保证给你报全家之仇!
我施子河张了张嘴,却又陷进思考中。
蒋诗雨一看有戏,连忙趁热打铁:难道你不想报吗?刚才我来的时候你正看着手上的伤疤,你不也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吗?
我,不行,那琉璃宝壶只有父亲能做出来,我不行的,不行的。
又是这样,蒋诗雨抚了抚额头,这个人嘴上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行。
你行的,你可是你父亲最疼爱的儿子石子河!你父亲能想出来做琉璃宝壶的方法,你也一定能想到!还是,你不想为你们石家报仇?
蒋诗雨的话一点一点的将施子河心里最后的防线击毁。
别说了!别说了施子河的声音越来越小,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他蹲下来抱着膝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哼。蒋诗雨冷哼一声:是我看错你了,既然你不想报仇,那就别那这件事说出来毁我大计。
就在蒋诗雨临走之前,施子河的房间里还持续的传来他别说了的声音。
不知道当年石家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个人如此痛苦。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过的平安喜乐啊。
第二天,蒋诗雨起了个大早,带着小环急匆匆的跑去了酒店。换上了一身男装又跑到了隔壁的酒馆去。
如今这小小的酒馆仍然是坐满了人,还好,那说书先生也在。
哒!上回说道肖将军被那狗贼驱逐到西北,任命司马梁接替那将军之位。司马梁是何许人也?在为官之前那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在啊,但是有一点!他虽然不通为官之道,但却十分忠诚于那狗贼,那狗贼为保自己权利,抬高武将地位,于是司马梁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两个狗贼串通一气,好一番胡作非为!将老皇帝身边的忠诚臣子全部抄家流放,这些还都是简单的,最惨的,摸过去御前铸造石家了。
石家是世代为皇上制造东西的家族,大到皇宫,小到茶杯,只要是他们能做到的,必定都是世上最好的。那摄政王是什么个好东西,啊?他当上摄政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石家把石家抄家了!哒!之后如何,我们下回
说书先生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冲进来一大队的官兵,直接将说书先生带走了。众人纷纷不敢吱声,怕收到连累。
我呸!墨祁靖,我早知有这么一天!来啊,杀了我啊!说书先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墨祁靖来了?蒋诗雨急忙上二楼探出头向外面看过去。
只见街道上已经满是官兵。说书先生被两个官兵拉着,对面站着一个身穿黄色衣服的人。那大概就是墨祁靖了。
都说那墨祁靖长的蓝颜祸水,真想看看到底长的有多好看啊。
杀。墨祁靖的话一出,他旁边的黑衣人拿着刀向说书先生身上砍去。
血,撒了一地,竟然是腰斩了。
酒馆里的人都纷纷大了寒战,一个个人心惶惶,生怕一会儿官兵会进来将他们全杀个透。
地上的墨祁靖突然抬了头,正巧与蒋诗雨对视了一眼。蒋诗雨连忙把头缩回去,心里却不住的回想墨祁靖的容颜。
蓝颜祸水,着实不虚。
怪不得可以让京中的女子又爱又恨。只是,他太淡定了。淡定的就好像在他面前腰斩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白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