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率领一支禁军离开皇宫。
见到假柳述等人后,当着假柳述的面下令:但凡有擅自调动兵马者,以造反论处,杀无赦!
假柳述以前仗着杨坚的宠幸,骄慢豪横,开罪了无数朝臣。
现在愿意帮他的,也都是几个想派马屁的下属。
如今听说靠山王奉皇上之命过问这事,自然不敢再陪着假柳述发疯。
杨林把此事弹压下去之后,又找到昌平王邱瑞,请他监督,嘱咐了几句之后,才再次返回宫中。
杨林看完了真柳述的供状,说道:“这尔朱超的父亲朱秉,我认识。”
“什么!皇叔你认识他!”
“不但认识,我和他还有不共戴天的大仇!”杨林的双目一片猩红:“这朱秉在宇文邕继位之前,就已经是他府中的幕僚,深得信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尔朱家的后人。”
“当年宇文邕伐灭北齐之后,他向宇文邕进献谗言,不断的诋毁我,最终致使我流放登州。”
“当时在登州,有一户卞姓人家。他们虽然是绿林中人,但是国灭之后,对大肆杀伐的北周更加不满。因为知道我曾经在平齐时立有大功,便设立一场鸿门宴,准备取我的性命。”
“后来各种因缘际会,卞家家主的妹妹对我由恨生情……当然,由于没有禀明兄长和大嫂,我们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成婚。”
“可那朱秉,却在不断的设计害我,又一次他设下必死的杀局,就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我那未婚妻替我把我救下,她却……”
靠山王说完事情经过,早已经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压抑住情绪,哽咽道:“这个文武双全的奇女子,就这么早早结束了生命!”
受杨林情绪的感染,杨广的眼睛也有些红润。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那个女子让皇叔甘心待在登州,只等着百年之后,和她合葬一处。
杨广虽然好色,但是对萧后的感情,远非其她妃嫔能比。
所以杨林的这种情意,他也能有所体会。
杨林平复了一阵,才继续说道:
“当时我还奇怪,这朱秉跟我到底有什么仇怨,非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是为了伍建章!”
“当初我离开后,大哥孤立无援,伍建章借着这个机会,给了大哥许多支持,甚至还和大哥结为异性兄弟……想来,他们是准备除掉我这个大哥有力的臂助,好让伍建章总揽更多的兵权,方便以后篡位。”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宇文邕会这么早就过世,他的儿子也只多活了不过两年……”
假柳述的事,基本能够确认,可该怎么扳倒他,却得从长计议。
现在的杨广,已经和刘文所了解的杨广有了很大不同。
如果他是杨素和宇文化及的诡计登上皇位,朝中的大臣又一起反对他,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他自然不会在乎名声。
可是现在。
杨广的名声非常好,朝中的大臣也对他十分支持,甚至很多马屁精整日里歌功颂德,夸他是有道明君。
这样的情况下,杨广异常珍惜自己的羽毛。
无故杀害朝中大臣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做。
但这事情一旦暴露出来,又会损害皇室脸面,哪怕聪明如杨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
另一边,兰陵公主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思来想去,她决定进宫求自己的父皇杨坚帮忙,于是他拿着杨坚给的腰牌,从太极宫后面的安礼门进宫,绕道前往神龙殿。
她怕从正门进宫,杨广知道后会阻止。
毕竟,自从杨广登基之后,无论朝中大臣,还是皇亲国戚,去见杨坚都必须先征求他的同意。
等路过东海池附近,她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坪上,放着个大笼子。
笼子里有头老虎,缩在角落里好像在打瞌睡。
笼子旁边有个少女,拿着跟竹竿,竹竿头上吊了个烤鸡腿,正逗弄着关在笼子里的老虎。
看这少女背影,正是还没被册封公主封号的小郡主杨可儿。
兰陵公主想到她的父亲、未婚夫,都给自己相公气受,因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见周围没有什么侍卫,决定先给这侄女点亏吃,给相公出出气。
就在兰陵公主往那走的时候,老虎的耳朵抖了抖,但仍旧没有睁开眼,继续假寐。
“可儿,你干什么呢?”兰陵公主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
“小姑姑。”杨可儿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天真的说道:“我正在跟纸老虎玩儿呢,这是今天刚送进宫的。”
“纸老虎?”
“是啊。你别看这老虎块头很大,胆子可小了。”
“真的?”兰陵公主满脸怀疑。
“当然。它看见人都是躲的。”
“谁告诉你的?”
“是刘文哥哥,他说这纸老虎跟傻狍子一样……”
兰陵公主听她这样说,想起了之前刘文掌毙老虎的事。
那件事情,独孤皇后说过不止一次,对于刘文的勇力,更是没口子称赞。
兰陵公主知道,所谓纸老虎的说法,肯定是刘文为了逃避斩杀番邦贡品的罪责,故意编排出来的。
此刻她眼珠子咕噜一转,心道:‘这可是好机会啊,只要让我这傻侄女在这头所谓的纸老虎身上吃亏。到时候只要拿这事攻讦刘文,不但两人的婚事告吹,那小子说不定性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