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我要是明天冻得半死不活你就别指望能到别的国家去了,走路去吧。”
麦康斯想了想,说道:“你跪好,一会儿睡觉差不多就这样了。”
白虎一脸狐疑地弯下四条腿,卧在雪地上看着麦康斯。
麦康斯双手往上一抬,雪屋悬空,整个飞了起来。
“咚——”
雪屋在白虎的上空落了下来。屋内的她吓得耳朵都直直地立了起来。
麦康斯从雪屋门口的小洞中钻了进来,说:“怎么样。”
白虎脑中已经一蹄子踢过去了。这也太鲁莽了吧,万一砸到自己怎么办,虽然活得久,但可不是不死的啊,精贵着呢。
麦康斯说:“好啦,现在壳子已经挪过来了。再建个高台和地洞就行了。”
他故技重施,手画着方块,把地洞地方的雪砖四个堆成高台。地洞自己也差不多形成了。这样做是为了尽量让冷空气落在地洞里待着,而热空气可以升到高台附近。
他和白虎依偎在小高台上,相互取暖着。麦康斯靠在白虎怀里,躺在她的马背上。白虎的脖子围着麦康斯的后背,头也紧紧地贴着。软厚的马毛让麦康斯想起了家里的毯子,温暖的火光。他长呼一口气。
“麦康斯我问你,为什么你会魔法却从来不用?”
“因为……技不如人,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吧。”麦康斯有些为难地说道。
他感觉在大家面前使用魔法很害羞,很少用魔法的他久而久之就更不敢公开用魔法了。逐渐连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怎么用魔法了,就好像自己从来就不会魔法一样。
因为父亲是魔族,拥有魔力是他与生俱来的。就像鱼宝宝天生便继承了游泳的技能。
但如果一个人一直因为害怕失败和丢脸而不去练习,再喜欢的事情或天赋也会逐渐陌生,直至不再显眼,被人忘却。
“但你毕竟是魔族的王子,梦想又是继承王位,继承一个靠战争打下来的国土。你魔法这么烂,完全不能用来战斗,你又不会像蛮人一样打仗。你靠什么说服你爸。而且只有一个头衔也不行啊,万一哪天有入侵,比如说刚刚那个海兽。我们就打不过。”
麦康斯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他也知道。可是,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脏特别重。没人相信他能做到,包括他自己。
难道从今天开始猛练魔法然后提着海兽的头颅给父亲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无论怎么想,感觉自己还太嫩了。
就连去戴德安拉之后应该做什么,他也没有很清楚地想好。他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认为自己最起码要先去看看这个世界,才能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他坚信自己如此迷茫是因为看的东西还太少了,书只是一个启蒙。用自己的脚去踩在那片土地上,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到那里的人和事。这才能给自己以成长。而且一定会成长。
“才想起来,我们还没吃东西呢。”麦康斯说道。他的自愈能力总是很快,能被白虎的话所困扰,也能因为一想到之后要去的地方而充满了希望。
也许这就是年轻人的共性之一。
就在马鞍挂着的包里。烤面包,干酪,一堆胡萝卜和冷得硬邦邦的苹果。
饿了吃饭格外香,麦康斯把干酪掰一半叠在面包上一口咬下去,食物虽然已经冷了,但吃东西还是让人感到非常开心,充满了继续出发的心情。
白虎一口咬碎苹果,嚼着津津有味,欢快地甩了下尾巴。她喜欢吃甜味。
雪屋外,寒风呼啸而过,打在雪砖堆砌的墙壁上却无法穿透它。
冬夜被关在了两人用自身热量维护的雪屋外。
长夜虽漫漫,但黎明总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