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恼,学生这就滚,嘿嘿。”叶治夹起了锦盒,行了个礼就告辞了。
结果刚跨出门厅,身后的卢知原冷不丁喊道:“韩大将军要见你!”
这下叶治真被吓了一大跳,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倒。
“大、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韩、韩将军又来啦。”叶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瘟神谁不怕,况且自己还把他狠狠得罪了。
“哈哈……。”看到叶治吓成这个熊样,卢知原别提多开心了。
“你小子也知道怕,哼。”卢知原训道:“韩大将军没来,不过有封信给你,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叶治艰难地接过韩世忠的亲笔信,哀叹了一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不行,为了人身安全,说什么也得尽快把五味和墙上的字给抹了。
看着叶治一脸吃瘪的样子,卢知原那个酸爽啊,就和吃了老坛一样。
第二天,薛弼考完课业,单独留下叶治又是好一番勉励,得此佳徒,也是人生无憾。
出了中山书院,叶治哼着小曲,一路闲庭信步地往回转,没想到今天又有人来堵门了。
今天堵在门口的是许久未见的陈有贵。
陈有贵明显又肥了一圈,让人看了都替他费劲,脸色也有些虚,听说每年都要纳小妾,能不虚吗。
自从捡到叶治这个聚宝盆,短短几年陈有贵俨然已是温州商界一哥。
有钱,贼拉有钱,天天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据说现在吃鱼都要下人将鱼刺挑尽了才肯下口。
“治哥儿,您回来啦。”
陈有贵不管多有钱,在叶治面前始终陪着小心,丝毫不敢拿大。
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没有叶治,他陈有贵还是五马坊上卖胭脂水粉的普通小商贾,现在的万贯家财和幸福生活全拜叶治所赐,他能不处处陪着小心吗?
“哟,陈大掌柜,稀客啊。”叶治打趣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又给我送请柬来了?这回是娶啊还是生啊。”
“呵呵,治哥儿,您就知道取笑我。”看来今天叶治心情不错,陈有贵笑着回答道:“今天来,是有事和治哥儿您商量哩。”
“为包税的事情来的吧。”
“您知道了?”
“嗯,昨天卢大人跟我提过。”
“那治哥儿您的意思是?”
“大中午的别傻站着,进门再说吧。”
陈有贵心中一喜,没想到叶治今日会主动让他进门,平日里这叶宅的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叶治喜欢清静,所以这些年来他陈有贵进门的次数几个手指头都掰算的过来,基本是正月拜年时才进门一趟,估计也是叶治觉得正月头不好拒客才让他进门的。
到了厅堂,叶治给陈有贵看了杯茶水,就管自己埋头吃饭。
陈有贵见叶治吃饭,也不说话,更不敢催促,耐心地等着叶治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
“陈掌柜,不好意思久等了,你说吧。”
“治哥儿,您也知道,这三年包税期限眼看就要到了,您看能不能请卢大人再给咱们延个几年,这个税额好商量。”
叶治看了一眼陈有贵,这也难怪,谁会嫌钱多,这个包税有多赚钱,他俩心里最清楚。
特别是这两年温州港口的日益兴盛,每年带来的收益根本无法想象,现在突然要丢掉最肥的一块肉,等于是把摇钱树给砍了,谁能舍得?
“陈掌柜,这几年也赚了不少吧。”叶治问道。
“是,是,全赖治哥儿提携和照应。”
叶治笑了笑,说道:“这钱多少才是多啊,没底。人还是不能太贪心,知足常乐。”
“嗯,嗯。”陈有贵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连忙说道:“治哥儿的意思我懂了,是我贪心了。”
“这也不能怪你,任谁都会舍不下,不过舍不下也没用。陛下已经下旨,期限一到,即刻收回。所以,你还是早几日做好准备,到时候和市舶司的人交接一下。”
“治哥儿,您说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陈有贵有些奇怪,他弄不明白,温州码头这么点地,也值得皇帝亲自过问?
“这有什么,陈掌柜,这市舶一年有多少收入你我心里最清楚。现在朝廷的日子过得紧巴巴,放着这么大笔钱自己不赚,你说可能吗?陛下能让咱们把三年之期履行完就已是天大的恩惠了。况且,现在包税这事情,卢大人也做不了主了。”
“噢,这又是为何?”陈有贵不解地问道,这温州地头上的事情,卢知原作为父母官扛把子居然做不了主?
“嗯,前阵子,陛下刚下旨,在江、浙、荆湖、广南、福建路设了都转运使,杭州、明州、温州、泉州、广州几处市舶司都归都转运使管,也就是说今后这海贸的市舶税是陛下直接派人来收,就是卢大人也无权过问。”
叶治这么一说,陈有贵才明白,自己能收三年已经是老天保佑。皇帝要是半路说要收回,你能说半个不字?
知足感恩吧,这三年来光是包税的利差就有几十万贯,还不算自己捣鼓海贸赚的钱,绝对是发了一笔横财。
一想到这里,陈有贵看叶治的眼神更加的崇拜了,心想,今后一定要低调些,真论有钱,这城里谁还比治哥儿有钱。
“对了,陈掌柜,这花圃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治哥儿放心,已经弄的差不多了,花种、花农、还有花圃都基本准备停当,保证让您满意。”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