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这是你这周的工钱。”
“来了。”赵大牛弯下腰从掌柜手中接过钱财。
“说实话,你要是生在火器出现之前,你就是万人敌的猛将,生不逢时啊。”掌柜轻轻拍了拍赵大牛的腰部,感慨了一句。
大牛只是摸头憨笑,也不回话。
走出店门,掂了掂小麻袋中的铜板,打算买点肉给两天前救下的人补补身子。
拎着肉刚到门口,听见里面苍老的咳嗽声,赶忙冲进去。
“吴老,我不是说过你还不能起来的吗。”
苍老的声音传出:“无妨,大牛,别看我现在这样,要放倒你还是很轻松的。”
这吴老又说胡话了,都多大的人了。
心里虽这么想,大牛却没有反驳,只是扶着吴老躺下。
夜渐渐深,打理完老人家,大牛收拾好碗筷。
“吴老,我出去一趟,给慈幼局的大伙们带份吃的。”
“您就在这好好养伤。”
披上破旧的长衫,大牛拎起油纸包裹的剩余猪肉。
月色下的城市显得很是安静,偶尔经过几位路人。
慈幼局在城市最边缘地带,距离市中心要走上不少一段时间。
“咦,今天都休息得这么早么。”大牛没想太多,穿过大门走进庭院。
既然他们都休息了的话,去找到徐妈把食物悄悄给她好了,免得打扰到其他人。
刚到门口,大牛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影。
“阿喜,你怎么阿喜?”大牛赶忙将地上瘫倒的尸体扶起。
不扶起来还好,扶起后大牛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海,将本应有的恐惧都冲淡了不少。
五脏六腑都被掏出来,满地都是血迹。
最让他难受的还是阿喜那一副死不瞑目、惊骇的表情。
他都能想象得到,阿喜每周的今天都会坐在门口等他,结果等来的却是杀身之祸。
自从清政府垮台后,他们作为官方的养育、救助孤儿之地,再也得不到任何官方支持,但徐妈和几位老人,依旧愿意继续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是谁连这最后一片净土都不愿放过?
大牛满心怒火无处发泄,他还有一点点内心的幻想,或许还有活着的人呢。
他根本不惧怕所谓都杀人犯,他打架一向很强,当年徐妈也说他就是天生的猛将。
全力发挥之下,他甚至曾将大青石举起。
把阿喜的尸体拖到边上,大牛低声说句抱歉,他要先上楼去看看,暂时不能把他下葬了。
在楼梯口,大牛见到了打碎的碗以及正想要上楼的徐妈。
轻轻合上徐妈的眼睛,徐妈是被从背后突袭的,她一点反应机会都没有。
一路走上二楼,尸体都变得残破不堪,似乎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大牛从房中拿起剪刀防身,他怀疑不是有杀人犯闯入,而是周围山中饿急了的野兽造成的惨剧。
这种事在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像今天这样的惨状还是头一次。
“北洋政府的那群家伙,光拿钱也不干事,定期的野兽清理估计不知道多久没有进行过了。”大牛暗骂一声。
大牛走上三楼之时,动作小心谨慎了不少,野兽不一定已经全部散去,他有可能还会正面遭遇。
除去三楼,慈幼局只剩下地窖和周围的两间杂物小屋。
握紧剪刀,要是让他逮住该死的野兽,大牛一定狠狠扎断它的脖子。
寒风从窗户吹来,呜呜声恍若女子在哭泣。
二丫、刘姐、许叔……
一位位熟悉的身影倒在眼前,大牛都能过想象得到他们当时的无助。
许叔手中还紧握着粗壮的木棍,为了保护逃跑的几人堵在路口。
“许叔安心吧,我会为你们报仇的。”将剪刀藏到身后,大牛掰开许叔紧握着木棍的手。
这种重型武器,大牛觉得更顺手不少。
路的尽头窗户已然破碎,很显然有人成功从那里跳下,大牛心中又燃起几分希望,万一真的有人活着逃出去了呢。
哪怕心中激动,大牛也没有立刻跑去查看,前方的房间中,说不准会有哪间突然冲出野兽。
距离窗户愈来愈近,大牛就越发谨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见拐角处似乎有水滴落地板的声音。
紧了紧手中木棍,大牛下定决心,不管是不是幻听,向那挥棍准没错。
连续跨出两步,拧身,木棍夹杂呼呼风声直砸而下。
嗖。
黑影不退反进,透过窗户的月光大牛眼睛猛然大睁。
青面獠牙、丑陋无比。
口水从嘴中滴落,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没想到你还挺警戒的嘛。”
来不及纠结为什么怪物会说话,大牛手中木棍由劈转为斜斩。
“就凭你这木棍……”怪物根本没有躲避之意,直扑大牛。
嘭!
木棍结结实实的砸在怪物身上,将它从窗边拍下去。
大牛见怪物除了很是丑陋,好像还不是他的对手,怒火一下喷涌上来。
从三楼一跃而下。
怪物从地面缓缓站起,它本就不怎么好使的脑子写满了大大的疑惑,这人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它居然会被人砸下地面?
杀意充斥它的胸膛,它要将那该死的人撕成一块块。
大牛双脚稳稳的落地,木棍护在身前。
“你就是造下如此惨剧的元凶吗。”大牛咬紧牙关,声音因为愤怒出现些许颤抖。
“鬼吃人,不是天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