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借刀杀人
李傕对侍从吩咐完后,继续和樊稠饮酒。
他问樊稠道:“右将军,对东出攻洛阳一事可有计划了?”
樊稠说:“下臣早已拟定军略,正想向大司马寻求意见。”
李傕道:“喔,已经有了,那不妨说说?”
樊稠道:“首先,我命人修书一封,送往荆州刘表处,许以南阳一郡,让他出兵攻袁术,以呼应我军,如此一来,就拖住了袁术的主力。
“而后,我遣先锋一万,速攻渑池、宜阳二县;接着,等后续主力跟上,屯兵新安县西,派小股兵马携辎重前行,引周易军主动出击。
“到那时,我再亲自上阵,领西凉铁骑将周军一口气吃掉!纵使他洛阳坚固如铁壁,无兵也不可守吧?”
李傕听说言大笑,称赞道:“樊将军不愧为沙场宿将,我当敬樊将军一杯。”说罢,先饮为尽。
樊稠准备回礼时,却发现壶中酒尽。
李傕冲身边的程舒看一眼,程舒明白,便拿着酒壶款款走到樊稠桌前,替他斟酒。
青翠的果酒倒进酒盅,宛如一块会流淌的碧玉,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欣赏着歌舞,看着替自己斟酒的程舒,樊稠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愈发深醉,更有难以遏制的尿意涌上,想要暂时离席,解决下个人问题。
哪知道他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自己的管家突然闯入宴席,冲到了自己跟前。
“怎么了?”樊稠问。
“将军,不好了……”
听罢管家叙述,樊稠霎时清醒,面色变得极其苍白。
他简单辞别李傕,便紧握着佩剑出了车骑将军府,带着数十名宿卫,直奔自己家而去。
右将军府,呐喊声震天,一支兵马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由于来得突兀,右将军府的卫队大多数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已经就戮,一部分在死战,无奈敌众人多,右将军府卫队渐渐失去了反抗能力,满地是粘糊糊的血水,尸体横七竖八满院子都是。
后苑纷纷从四面高墙跳进来的士兵们逢人便杀,不分男女,有些人冲进各个殿、馆,将金银细软抢个精光,手里提,怀里掖,完全像打家劫舍的土匪。
樊稠的夫人王氏,抱着哭叫的孩子东跑几步,西跑几步,哪面都有人追来,眼前不断有人被杀,她已经绝望了,抱着孩子瑟缩着躲在假山后。
“这有人!”几个锐士从假山后头绕过来,发现了王氏,一个大胡子从王氏手中夺过孩子高高举起在头上,孩子惊恐地啊啊尖叫。
大胡子说:“这是樊稠的孽种,留不得。”正要往石头上摔,王氏疯了一般扑上去:“放手!”
另一个锐士一脚踹开王氏,挥刀将其斩杀,婴儿也被摔在石头尖上,当场毙命。
刚刚抵达右将军府的樊稠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远远望见有无数的丫鬟、杂役像被驱赶的羊群一样赶往门前广场。
甚至还有一个是李傕的属吏,过来串门,一样被抓了。
这名属吏不服绑,他挣扎着大叫:“我是车骑将军的人,你们不能抓我!”
可是没人理他,倒有人打了他一个耳光,鼻孔、嘴角血直流。
他们全都被赶到了大门外吗,跪满了一地,四面围着杀气腾腾的锐士们。连高墙上也站满了人。
稍后,郭汜在亲卫们的簇拥下来到了现场。
那名属吏看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请郭将军为我松绑,我是李将军的人。”
郭汜想起了李傕曾说过让他的人及时撤出。
可他记恨李傕在分美女一事上搞自己,就想装糊涂,借机剪去李傕的羽翼,就冷笑着说:“你这个奸贼,居然还敢说你是车骑将军的人!真是满口胡言,来人啊!”
立刻上来四个锐士,死死地按住了叫嚷的属吏。
属吏被拖到了上马石前,他耸动着身子大叫,“我真是车骑将军的人啊!我要见车骑将军!”
郭汜低沉地说了一声:“杀。”
当锐士举起大刀要往下砍时,大门外飞来一骑马,李傕的外甥、骑都尉胡封,骑在马上大叫:“刀下留人,不要杀他!”
属吏侧过头去,满眼是泪地喊:“将军来救我!”
可是郭汜已向锐士示意,锐士第二次举刀并且凌厉地砍下去,胡封到时,已经人头落地。
胡封火了,说:“我喊刀下留人,你怎么还敢下手!”
郭汜故作吃惊地说:“是吗?我方才没来得及制止他,锐士的刀就落下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胡封说:“车骑将军让我告诉你,不可滥杀无辜,只办首恶者。”
郭汜说:“知道了。”
可郭汜早已杀红了眼,将右将军府凡是抓到的人,都以樊稠亲信的名义,一律处死。
远远望见自己家惨遭横祸的樊稠,无奈自己身边只有数十亲卫,无力与郭汜兵马抗衡,只能含恨退走,试图逃出城去,回到自己军中。
哪知道郭汜早已封锁各处城门,全城搜捕樊稠。
樊稠走投无路,竟奔未央宫而去。
宫门口羽林卫士、南宫卫士将他们一行拦住。
樊稠跪地哭诉,请求皇帝开恩,允许他暂时栖身。
值守的羽林郎也听说城内兵乱的事,便进入内殿,向皇帝刘协通报。
恰巧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也在宫内,闻听樊稠请求避祸,杨彪便说:“樊稠拥精兵三万,更有幕府武将十余员。他又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