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马贼阿多
李傕意识到,现今难以控制局面的根源,就在于一个女人:
程舒。
若问当初的长安三大佬中,谁最想得到程舒,莫过于家中有悍妻坐镇、平日里尝不到甜蜜滋味的郭阿多了。
可是最终却被樊稠得到,因此郭汜深恨樊稠。
可后来樊稠将程舒奉送给李傕,郭汜又迁怒李傕。
但他并不知道,樊稠此举,其实是在车骑将军府安插眼线,获取消息的。
而李傕很短时间内便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而其后一段时间,都是在利用程舒,向樊稠传递真假夹杂的消息。
如今樊稠已除,程舒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不,还可以废物利用。
李傕吩咐胡封:“把那个女人送过去,应当能让郭阿多收手。”
胡封领命下去,将那个可怜的女人再一次像物品一样转手送了出去。
当天下午,后将军府的一间空房子,上着大锁,门口有环刀锐士警戒,门口杂草丛生,是个鲜有人来的地方。
现在,程舒就被关在这里,屋子里四壁皆空,也没有床,只有一堆稻草堆在房中间。程舒半闭着眼,她想死也不能,因为自己目前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
门忽然开了,几缕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门又把光线关在了外面,她听见房门又锁了锁,是在里面反锁的。
随着脚步声向她逼近,一股酒气喷到她脸上,她看见了郭汜那张狠毒的脸,离她不到一尺。
程舒别过头去。
郭汜亲手替她解开了绳子,他说:“真对不起。不得不对你非礼,你是少见的烈女,万一你寻了短见,实在可惜,我也于心不忍……”
程舒明明先后侍奉三名不同的男子,郭汜还故意说烈女二字,很明显是一种讽刺。
程舒向后退了几步,将身子贴到了墙上,不去看对方。
郭汜说:“按理,我应该杀了你,可我下不了这个手。从前,我只能远远地看你,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美丽,你真是太美了,樊稠算什么东西,一介匹夫,他有什么资格来占有你这么个国色天香的人!”
岂料程舒说:“那一介马贼就有资格了吗?”
郭汜瞬间恼了,他过去连正经名字都没有,早年间流窜在河西走廊,劫掠商旅,被人称为“马贼阿多”。
他本想给程舒一点教训尝尝,却又舍不得下手,见程舒不想理自己。便又向她走去,说:“本来我完全可以把你当做樊稠的党羽杀掉,可我不忍心美丽的花朵凋谢在我手中,因为那是罪过。我现在决计让你活下来,你高兴吗?”
程舒说:“活着,对我来说是耻辱,是多余的,我早该死了。”
“你不要说气话。樊稠和李傕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还要比他们更胜一筹。”
“可我根本不在乎你的东西。”
郭汜有些生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要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我杀一万个,和杀一万零一个没有什么不同。”
“我会感谢你杀了我,成全了我。”
“你这么想死?”郭汜冷笑起来,“你还想当烈妇不成?你到底为谁守贞?樊稠、李傕?难不成是董卓吗?不管你是为谁,我偏让你成不了节妇,让你死不成!”
说着他走过去,一直将程舒逼退到墙角,一下子抱住了她。
程舒把头扭向一边,郭汜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程舒无力挣脱,只能先用个缓兵之计,道:“郭将军即使想要,也不该在这样的地方苟且呀。”
郭汜一听话中有了转机,便松了手,说:“你说的也是,你早这么明白不就省得我费唇舌了。就依你,我马上让他们收拾一间寝宫,我不会亏待你的……”
没想到,程舒乘他不防,拔出了他佩在腰间的长剑,没等郭汜反应过来,猛地向郭汜胸前刺去。
郭汜大惊,急忙一闪,程舒刺偏了,刺在了他的左臂上,流出血来。
郭汜大叫一声飞起脚来,踢掉了她又一次刺来的剑,他扑了过去,左右开弓打了她一顿嘴巴,说:“小贱人,你等着,我要把你点天灯,就像当年董卓那样!”
他扭开锁,气呼呼地冲了出去,几个环刀锐士冲进来,又一次把程舒捆在了柱子上。
等到郭汜青着脸坐在府中大堂内时,左臂上已经缠了白布。
郭焱正在报告今日搜捕樊稠党羽的情况,基本上长安城里的都清洗干净了。
郭汜因为剑伤疼痛啐了一声,问,“那他的兵马现往何处去了?”
郭焱说:“因为群龙无首,约有三分之一逃散,三分之一留在弘农,剩余三分之一逃往了河南。”
郭汜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密切注意仍留在弘农郡的樊稠旧部动向。”
郭焱不无担忧地问:“会不会杀向长安来报仇雪恨啊?”
郭汜说:“那可太好了,我倒怕他们不敢来。我已调了一万军队去桃林塞,我早防着这手了。主要是看张济,他会不会借替樊稠报仇之名,在后面助威。”
有幕僚道:“将军不必担心,张济兵弱,敌不过我军。何况长安城内,还有车骑将军坐镇,必要时,这位主谋不会坐视不管。”
郭汜觉得言之有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派眼线前往弘农,暗中监视张济。
长安大搜捕持续了近半个月,终于因为杀无可杀而结束了。
郭汜借此机会,还除掉了不少李傕的耳目,间接壮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