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长乐难安(1/2)

第144章 长乐难安

京兆尹张时被请到大将军府，得知是要帮郭汜等人写信求援，他就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因见郭汜、李应面色紧张，张时认为，周易军的来到，或许是彻底消灭郭汜这个贼子、解救公卿人质的好机会。

如果此事能成，即便周易变成下一个董卓、李傕，那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于是，张时按照郭汜的要求，并利用对方不识字的弱点，写了一封寄往河东的“求援”信——

求他们快点把皇帝追回来，不用管长安也不用援救。

书信写罢，郭汜又让他誊抄九份，随后命召来的十名信使拿好信件，间次出发，经由小道赶往河东，务必要将长安的情况告知那一军。

周军就在十里之外，十名信使自然是不穿盔甲，而是布衣打扮的，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掩人耳目。

然而谁都知道这儿正准备打仗呢，没有普通的旅人会经由此处通过，因此尽管十名骑手乔装打扮，但在试图绕过周军的时候，还是引起了注意和怀疑。

前军将领张绣看见几名骑手迎面而来，一个个还神色慌张。

他毫不犹豫，立刻命劲弩蹶张士射击，前前后后射杀了八个。然而他们在尸体上并未搜出信件一类的东西，因此就有士卒问：“将军，我们是不是杀错人了？”

“绝对不会，”张绣指着尸体说，“他们每个人右手虎口都有老茧，双腿呈罗圈状，很明显是军中骑兵。”

“那身上没有信件……”

“有信件，只不过藏得比较深。不信你们扒了尸身裤子，在腚眼里说不准能找到信件。”

正说着，第九名信使来到附近。

张绣停止言语，果断命本部人马埋伏好了。

信使沿路狂奔的时候，忽然路上拉起绊马索，令坐下马儿跌倒，他也摔下马来，被周军生擒。

张绣将其俘获后，立刻带到周易面前邀功。

虽然经过强行军，身心疲惫，但脸上的灰尘仍掩藏不住周易的轩昂器宇，他一见信使，就问：“郭汜派你出来的？你们要向谁请求援助？”

信使闭口不答。

旁边从钱见状，便欲拔剑斩之，意图威吓信使。

周易当即喝止，并说：“此人身负重任，如今被我军所获，不愿泄露军机，亦是忠义之举，不可妄杀。先姑且将其收监，待战后再行处置。”

于是左右押走信使，不再拷掠逼问。

之后不久，郭汜派出的第十名信使来到附近，同样中了绊马索的陷阱，被张绣的部卒俘获，押解至周易跟前。

无论如何逼问，这名信使同样拒不作答。

而从钱还和之前一样，佯怒要斩。

结果剑光乍泄，这第十名信使恐慌，绷着的一根弦断了，竟将自己所部的名号、以及赶往河东求援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周易。

周易方才得知，原来李傕仍有一万旧部身处河东。

但是看到信使奉上的信件，又疑窦顿生。

因为书信上的内容是要求那一万人继续追皇帝一行，与信使口头所说的相矛盾。

难不成信使所言，是为了迷惑我军？应当是书信为准才对。

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是在欺骗我。

周易考虑再三，发句自己处于两难境地。

如果分兵防御河东方向吧，万一敌人援军并未到来，城内郭汜军出击，如何抵挡？

如果专心进攻长安城吧，万一李傕旧部从北边过来了，两面夹击，己方还是一个死字。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徐晃的一句话，却让他释然了。

徐晃说的是：“主公不必担心敌方援军，因为他们不可能十天之内就从河东赶回长安。”

是啊，即便敌人援军现在就收到消息折返，十天时间也根本到不了长安。十天之后抵达长安，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是长安城被攻下了，就是我军断粮饿得歇菜了。

如今自己需要做的，仅仅是专心攻略长安罢了。

如释重负的周易即刻命令陆政部署炮兵阵地，准备轰击长安东墙。

八门火炮，分别摆在霸城门和清明门前，弩机射程以外，炮兵们一丝不苟地检查火炮，确认无故障后，开始装填弹药。

正对着炮兵阵地的郭军士兵，不清楚周军正在捣鼓的金属管到底是个嘛玩意，站在城楼指指点点，还有说有笑。

直到看见那几根金属管喷出火光，冒起浓烟，肉眼根本看不清的重物呼啸而来，身边的一列袍泽脑袋忽然逐次消失，只剩下腔子不停冒血，城楼的窗楹化作翻飞的木屑，就连身背后的长乐宫屋顶都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这些西凉军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究竟是何种威力的武器。

他们哭爹喊娘，纷纷趴在垛口下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周军炮兵阵地上，陆政揉揉蜂鸣的耳朵，敲了一名炮兵的脑袋一下，骂道：“你他娘的打歪了，谁叫你打城楼的？给我轰城门！”

炮兵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赶紧调整炮口角度。

再次装填发射之后，效果却并不理想。

城门并未像想象中那样訇然裂开，而轰击城墙薄弱部位的几门火炮，同样没有取得应有的成果。

在了望过长安城的情况后，陆政发现，长安城作为大都市，并未使用当时流行的夯土城墙，而是和洛阳棱堡一样，由砖石砌成。墙体厚实，极为牢固，以现有火炮的威力，恐怕无法复制郑县的成功。